下午收到助理毛毛给捎来的几件衣服,晚上再睡上一觉,梅谦感觉心情就好了不少。
又经历了一场提审,这次持续了很长时间。
面对警察,梅谦完全没有其他犯罪嫌疑人的负罪感。
仔细捋一捋,现在的警方应该既没有他参与盗墓的目击证人,也没有他曾贩卖古董的证明。
他的财产来源每一分钱都明明白白有迹可循,且按时纳税没有违法犯罪记录,至于解释不了自己的来历与几年前的人生轨迹,他这个法律的外行都能看得出,单凭这点根本不足以给他定罪。
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被系统坑了。
不过经过几次的审讯,尤其上午对面仍是翻来覆去就那几个问题,
令他多少有了些底。
也不是没有新线索,张宇这次带来了很多古墓的资料,看上去与梅谦发表的小说有很多相似之处,可能希望用这些撬开梅谦的嘴。
无奈,轻易被梅谦以“古时墓葬皆遵从风水之说,相似者比比皆是,多看些考古纪录片,谁都能写……”的说辞怼了回去。
接着,梅谦劝对方别白费力气了,继续查下去也只是耗费国家资源,定不了他的罪。
奈何真话没人听,张宇倒是一脸的平静,他身旁的记录员则恶狠狠地瞪了梅谦好几眼。
梅谦也很无奈,如果换个角度看待,这就很像某种电影的套路了。
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罪犯,可你偏偏就没有办法去证明,你说气不气?
当然,梅谦也根本不是什么罪犯。
只是小说写多了,脑子与正常人不太一样而已。
咳!
中午看守所提供了盒饭,与张玉警官等人的规格竟是一样的,别说还挺好吃。
中场休息时,张宇还乐呵呵的递烟抽,完全没有之前的严肃与郑重。
梅谦来者不拒,没一会儿,审讯室里就变得烟雾缭绕。
下午继续,相比前几回的不安,梅谦明显放松些许。
可就在他拿起矿泉水瓶准备喝口水的时候。
张宇突然问了句:“你老家就是东山的吧?”
饶是心中保持着警惕,梅谦还是因这个问题愣了下。
张宇微微一笑,继续连声问:“你现在连名字可能都不是真的,你的过去在哪?家乡?父母?兄弟姐妹?这些说抛弃就抛弃了吗?逢年过节就不感觉孤独?不想和他们团聚?就算没有亲人,朋友玩伴也总该有些吧?我不信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会没几个知心的人,如果这样,也太可悲了。”
梅谦放下瓶子,垂头半晌后才毫无语气波动地回道:“我忘了。”
张宇再不发问,将身子靠在椅背上,与梅谦四目相对。
两人就这般对视着,审讯室内陷入长久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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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注定一无所获,因为梅谦不可能泄露自己是穿越者,并拥有系统的秘密。
但也可以说,这场言语交锋没有赢家。
梅谦被解开手铐后,重新进入监室。
里面又在打扫卫生,而奇怪的是,昨天险些发生了冲突,今天竟然仍是宁驰在擦地。
他只扫了一眼,今天可没心情为别人出头。
“呦,这过堂回来就跟换个人一样,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前景不妙啊?”
在这个监室,有“资格”,有动机这么阴阳怪气说话的,也只有柯光头了。
梅谦冷冷地转向对方,压着嗓子吐出一个字:“滚!”
他只是在第()
一天进来时没给柯光头这个“号头”面子,不似旁人那么热情尊敬罢了。
但该守的规矩都守了,还算老实低调,真说起来两人之间没大矛盾。
坏就坏在他昨天顺手帮了宁驰一把,在梅谦看来是避免了一场争端,没有令监室所有的人受罚。
在柯光头看来,梅谦却是在挑战权威,要跟他一绝苗头。安排宁驰擦地,就是为了做给对方看的。
他觉得自己帮着管教管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管不了一个新人?
这点小心思、小动作,梅谦懒得计较,他只想安静度过这段难熬的日子,看守所换仓频繁,等到了别的监室,谁认识谁啊?
偏有人来触霉头,那边柯光头还没吱声呢,倒有旁人叫嚣起来:“小子挺狂啊!”却是昨日第一个欺负宁驰的壮汉。
而话音未落,他身侧的几个蓝马甲也跟着站起来。
“用不用哥们教……”短粗的手指距离鼻尖只几厘米,梅谦看着渐渐围拢过来的几人,心里压着的火一下子冒上来,一个抬脚,壮汉将近两百斤的身子就飞了出去。
接着一连串的声响,他面前就空了,挑衅的几个蓝马甲在一瞬间被他踹飞回了自己的铺位上。
对付几个普通人用不上八极拳,没使什么力,只一股巧劲罢了,实则没有多大伤害。
可这在常人看来那简直是匪夷所思。
冷漠地看了正张大嘴巴的柯光头,脚下一动,对方顿时鼻血长流,脸上还多了大拖鞋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