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弟,冷静!”
县衙门口,张成业担忧地望着赵昂,下意识地开口。
结束和潘县令的会面后,眼前的赵昂就变得让他陌生,一路沉默不语,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透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我没事。”
赵昂转过身,目光仿佛穿透了整座县衙,落在了后院那道端坐于案前,眉目儒雅威严,举止端正刻板的身影上。
他收回目光,嘴角微翘,心中杀机涌动:“玩火者,必***。”
“赵兄弟……”张成业脸色的忧色更重,想要劝慰,却一时间找不到适合的说辞。
赵昂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往自家小院走去,经过方捕头身边时,甚至连声招呼都没留下,显然连带着把这位清河县六扇门的掌舵人也记恨上了。
“呵。”
看着飞快消失在路口的赵昂二人,方捕头眼中掠过一抹玩味,他转头朝身后的县衙看了眼,摇了摇头,轻笑一声离去。
…
小院里草木依旧,却失去了往日的喧腾热闹。
尤其是那一道总是咋咋呼呼,古灵精怪的欢快身影,早上自己离开时还在,如今却不知身在何处。
赵昂阴沉着脸,在自家小院里转了一圈,不见赵瑾儿和珍娘,心里发堵,待发现金宝也不见了之后,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有金宝跟着,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关键时刻,这猴儿没准会给出一个大大的惊喜。
站在练武场上,赵昂手持囚龙棍凝立,思及今日潘县令的一言一行,心中怒意如浪,一波接一波,冲击着他的心防和理智。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萌生…
“不行,还不是时候。”
赵昂闭上眼,用最后的理智将这个念头镇压在心底,恢复了冷静,开始认真思考。
潘县令此举,是为了逼他全力追缉王躬,可却限定了三天时间,为什么?
这个时间限制,有何用意?
如果他不能在三日内抓获王躬,下场将会是怎样?
与潘县令角力的,是内城的一众豪强。凡角力必分胜负,胜则抢功,败则甩锅…
所以,他是潘县令预留的那口…锅!
“轰!”
下一刻,练武场中传出巨响,一根赤彤彤的长棍朝天一挑后,猛地落下,顿时便有一道低沉如龙吟的异声传来,让人心神不宁。
刹那间,长棍化作一片虚影,裹着赵昂巨人也似的身影,上下翻腾,东打西敌,如同一团风暴,狂烈而又霸道,如疯如魔。
“彼其娘之!”
倏然,赵昂仰天大吼,眼眸通红,神态癫狂,他猛地将手中长棍高高抛起,纵身一跃,蹿至半空,一把握住囚龙棍,浑身力劲气血彻底爆发,朝下就是狠狠一棍捣去。
“轰隆!”
便听一道惊雷也似的巨响传来,练武场上泥石乱溅,尘土飞扬,一道道蛛网也似的恐怖裂纹以凭空出现的一个大坑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散布整个练武场。
大坑中央,赵昂扶棍而立,大口喘息,但眼神奕奕,不见丝毫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