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垂星却塞给她一册手札:“这是师祖的遗物,里面提到过白雪行。”
有了这么一个榜样树立在那里,加上许多鼓励女子谋生的政令,县里不少妇人都开始渐渐走出家门。
“是。”白雪行转动右手上的佛珠,轻声道,“我杀了他。”
起初许多人对此怒不敢言,但当他们开始体会到有人分担赚钱养家重担的好处,便也很快转变观念。
师玄璎不语,手中寒光一闪,一刀砍过去。
踹完之后,她摸着下巴努力回忆半晌自己渡劫之前的心得:“你就把每一天都当做最人生的后一天,一切顺意而为,今天想吃的东西必须吃到,今天想杀的人必须杀死,不要怕做错,万一活不到明天呢。”
“譬如白霜行这件事吧。你知晓我收他入宗门之后,心中最先出现的感受是什么?”师玄璎问。
几人到院中,便见廊下堆了一筐筐枇杷、桃子,卖相都不错。
“啊,是这样啊!”江垂星挠头,“师叔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师玄璎剥开枇杷尝了一个:“确实很甜。”
她道:“这一筐我留下,其余就劳烦刘主簿给咱们自己人分一分。”
半晌,她忍不住问:“你在找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江垂星疑惑。
临溪县欣欣向荣,前方战场刀光剑影。
师玄璎表示怀疑。
江垂星道:“师祖没教我修刀心,他说自己刀心毁了,教不了我。”
他见江垂星不说话,又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此时,师玄璎在百姓心中已经脱离人的范畴,而是神灵转世,她再发布什么政令,可谓一呼百应。
江垂星茅塞顿开:“这就是顺意而为吧!师叔,我悟了!”
江垂星这下总算看出来对方不想搭理自己了,起身去找师玄璎。
白雪行攥紧手中的佛珠,盯着江垂星看了半晌。
江垂星困惑:“既然不会回答干嘛让我问?”
师玄璎没有解释,只道:“你以后就跟着天天一起行动吧,活得刺激一点就不会想东想西了。”
“我说不清楚。”他觉得两仪术太歹毒,但相处下来,又直觉白雪行并非是一个心肠歹毒之人,这种矛盾之感,令他心中很纠结。
江垂星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行事颇有刀修风范,谁也看不出来他从未修过心境。
据记载,如今傀族已经覆灭,只余白雪行一人。
“何必拘泥小节。”师玄璎反倒劝他,“我看你也得好好修刀心。”
普通百姓不知道大宗师究竟有多强,但那一战地动山摇,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还有不少人亲眼看见双龙冲天。
誉王刚刚赶到便直接捡漏,自然喜不自胜,当即写了折子狠狠夸赞肖红帆。
岳阳老祖似乎对“两仪术”很感兴趣,用大篇幅描述此术,只是顺带提到傀族和白雪行。
肖红帆率军与复国军血战月余,就在粮草耗尽前夕,总算剖开一条口子,与誉王所率援军会和,而后迅速反将复国军包围在东南一带。
“这是何意?”他周身符咒消散,皱眉不解。
师玄璎皱起脸,拍拍他的脑袋,“我的意思是,你不适合想这种复杂的问题,简单的脑子就应该活的简单一点。”
而西北增二十万援军之后,亦将叛军逼退至北境国界处。卢昌国被右相刘恕己游说,开始产生动摇,迟迟不愿响应大陈国的催战。
战局逆转,瞿国这边形势一片大好。
谁知道瞿帝还没高兴两天,钦天监突然又道西北已经有一个月没有下雨了,观星预测未来数月,亦不见有降雨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