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规矩是训师立,现在我是八卦门七品缇骑,级别比你们高。他刚才也说了,上岸先刀同伴,我杀他,有错吗?”
那两个手下()
吓到面色苍白,纷纷后退,不敢和钱哲对视。
“你们只管把今天看到的一切上报八卦门,上峰要责罚,直接把我报上去即可。”
匕首再抽,再刺进去。
“属下不敢。”那两人立刻拱手,表起忠心。
训师死了,至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
“去挖坑,我要安葬同伴。”
......
......
苏梵清房间的床榻上,钱哲身上泛起一层黑色光芒,眼眸如同万丈深幽般迫人。
“阿哲,你怎么了?”
钱哲不说话,此时他的脑海里,全是幼年时那些不堪的经历,为了活下去,他杀了太多人,绝大多数都是相濡以沫的同僚、同伴。
“闻人梵清,我警告你,千万别背叛我,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身上散发诡异气息的钱哲不断逼近,闻人梵清没有害怕,而是感到深深自责和心痛。
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眼泪却不听使唤,大滴大滴地滑落。
然后,他的唇被钱哲很用力地咬住,有点痛,满嘴的血腥味。钱哲用舌头顶开他的双齿,野蛮地伸进口中搅动。
“唔......”
钱哲失控了,苏梵清又何尝不是。
这是两人第一次亲吻,生疏、野蛮、毫无技法。
偏偏这样的吻最让人动情。他们之间的呼吸愈发深重,直到窒息。
“快活。”苏梵清搂着钱哲,还想再深入交流,被他用匕首刀柄抵在腰间。
“再进一步就杀死你。”钱哲的表情依旧那样冰冷,不过黑气消失了。
苏梵清愣住。
“逗你的。”钱哲翻身而上,在苏梵清脸颊上轻啄一口,从另一边下了床。“使团的任务最重要,以后不许轻易放纵,我不想你死。”
“知道了。”苏梵清心中感动,从身后抱着钱哲。
两人温存片刻,终是依依不舍地分开。
......
泉水镇以南约二百里的肃城,无名孤山。
黎明时分,一群衣衫褴褛、形容枯槁,表情麻木的人从昏暗的矿井摇晃走出。
矿洞前空地上摆放了长桌。
有人看见竹筒里的清水,狂奔过去,仰着脖子灌水。
“阿九,不能那样喝水,快停下来。”有人劝阻,可惜,被饥渴感占领理智的少年没听进去,一竹筒还不够,又抱着另一个竹筒准备喝水。
这一天刚立夏,矿洞中燥热潮湿,刚打上来的井水却冰凉刺骨。那少年忙了一夜,正是困乏的时候,被凉水一激,当即就不行了,倒在地上抽搐几下,翻了白眼。
“阿九。”男人奔到少年身边,放声大哭。
他们旁边的人却像看不见这一幕,自顾自拿一个竹筒,就近选块大石坐下,小口喝水。
太阳越出地平线时,有矿监送来饭菜,矿工们争先恐后抢到长桌前排队,领了属于自己的饭菜,小心抱在怀中大快朵颐。
根本没人搭理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