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仙池畔。
三丈高木架上,挂着一具几近赤裸的男人身体,血痕布满全身,双脚脚尖血痂中有蛆虫在蠕动。
鲜血滴答。
脚下地面,积了厚厚一层血污。
龙鲤一族体格强悍,龙鲤王又是万年王族,修为虽然被封,体魄强悍无匹。
那仙域来的使者为了最大限度折磨他,每当他血痕结痂,就有虾兵蟹将过来补鞭子。
“王,告诉他们帝世宴的下落吧。那个使者修为碾压我们,激怒了他,我们一池子的生灵都要为帝世宴陪葬。”
“呵呵,你是他派来做说客的?劝你们不要浪费时间,我鲤棠绝不会妥协的。”
那虾将哭红了眼:“王,属下不是那使者派来的说客。属下一心为了王和我族的安危啊。那帝世宴和您非亲非故,您为何要用生命去护他?还要连累王的家人?”
鲤棠抬起重重的眼皮,呵呵冷笑。
“你这说客当得不好啊,那帝世宴的去向哪里是我能知道的。腿长在他身上,他恨我入骨,难道每去一个地方,会特定通传我?你们可真蠢。”
虾将着急啊,又拿好多话来劝龙鲤王。
“王,您不在意自己的命,也想想家人,想想我们啊。你真要眼睁睁看着我们被仙域来的使者杀头吗?”
鲤棠不说话了。
他可以死,甚至他的家人可以死,但连累整个化仙城水族罪孽就大了。
虾将刚喂完水,就听见一串铁链声响起。
“王,您松松口吧。使者快没耐心了。他抓了好多水族,说王不开口,每半个时辰杀一名族人。”
锁链声哗啦啦地响。
仙域使者贞芪直接抓了个水族,手起刀落,头和脖子就分家了。
“贞芪,你个狗东西,有本事冲我来,杀它们算什么好汉?”
那贞芪把刀横在臂弯一抽,刀上的血就干净了。他冷哼一声,在跪着的一片水族中再提起一个。
还是条才出生没几年的幼龙鲤,躺在父母脚边。睁着两只惨白的眼珠子,呆若木鸡。
“贞芪,你快住手,我真的不知道帝世宴的下落。腿长在他身上,他去哪里怎么会给我报告?他被困在化仙池这些万年时间,我囚禁他折磨他,他对我恨之入骨,有机会脱身,怎么可能会找我?”龙鲤王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因为多日暴晒,身体严重脱水。
“鲤棠,上头派本使下界之前,调查过你的过往。你和帝世宴的母亲有过一段私情吧?否则她勾汉子被陛下厌恶杀害,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只有你不顾性命也要去找杀她的人复仇。
你被囚仙牢,还是你不顾一切,甚至要舍去所有身家,就为了贿赂牢头想要见他一面,可惜牢头拿了钱却不肯办事。帝世宴被贬下界,而你为了护着他,更是冒着找不回记忆的危险也要自戕跟随他下界。”
“本使命人将你吊在这里不为别的,就是要引帝世宴出面。”
龙鲤王听到这番言论,嘶吼:“放你的狗屁,先皇后贤惠忠义,冰清玉洁,怎么可能与他人有染,我敬重她,怎么可能和她苟合?帝世宴恨我入骨,怎么会露面,别痴心妄想了。”
“死到临头还狡辩,给我打。”
负责行刑的虾酱含着泪,一虾抽了龙鲤王三鞭子。
鲜血咕咕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