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卫已经把太子出宫的经历禀报给他。太子遭袭,宣文帝有预料,他也是想叫太子出去历练,只有亲身体会,才不会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其实宣文帝在暗地里派人保护了,只是太子回来把一路的惊险说给他,他还是惊出一身汗。
“父皇,儿臣能毫发无损地归来,多亏了谢安奉献上的神物。”太子已经把那套d3o防护服洗干净带到宣文帝跟前。当着宣文帝的面,让御前侍卫用刀剑砍那衣服,衣服无恙,刀剑却卷刃或断成几截。
宣文帝心里痒痒,却不想夺了太子的宝物,再说,太子都穿过了,断没有他捡别人衣服穿的道理。
“只有这么一套?”
“嗯,儿臣着人去查过,只有这么一套。是谢三小姐用三个吃食方子,从外番人手里换来的。”太子对谢炎炎的印象太好了,不自觉地为她说好话,“他们手里并没有多余的银子。”
宣文帝闭嘴了。
这种宝物肯定不便宜,谢氏一门抄家流放,他赏赐的也仅仅是一辆马车和一块吃饭的令牌。
“太子,你看那谢安奉如何?可有怨怼?”
“此人相当恭谨,谢三小姐更是对父皇尊重万分,她对父皇的赏赐感激涕零,说到岭南安定下来,就会把造纸术都研究出来。”
太子把谢炎炎给的纸献给皇上。
宣文帝摸着柔软的纸巾,雪白的纸张,顿时脑子里都是打算。单靠这些纸,朝廷不仅能让更多的人读书写字,还可以向其他国家高价售卖,换取各种资源。
“这纸甚是柔软,作何用处?”宣文帝摸着纸巾,觉得虽然不比布帛柔滑,却更绵软。
“谢小姐说,可以拿它擦嘴,也可擦手。一次性的,擦完就丢掉。”其实太子想说,谢小姐还说可以擦屁股。觉得不雅,就没说出来。
宣文帝拿茶盏在自己手上倒了一点水,拿一张纸巾,发现水瞬间就吸收得干干净净。
震惊。
立即把冷洛唤来,对他说:“你去给谢三小姐传达朕的口谕,只要她把这个纸巾造出来,朕便赦免谢安奉一支。”
“是。”
冷洛大踏步往殿外走,才出了殿门,宣文帝忽然又叫住他,说:“罢了,等她做出来再说吧。”
太子回京不几日,朝廷下旨:熙王已经成年成家,着令立即前往封地宛陵城就藩,无诏不得回京。
宝贵妃在金銮殿外跪求三日三夜,人都昏过去了,宣文帝也不见她,只令绣衣卫催促熙王速速离开京都。
圣旨下得突然,绣衣卫在熙王门口盯着,熙王想干什么都干不了。
熙王妃的祖父是左丞相。
说起来也是倒霉,本来左丞相看中的是太子,但是在一次宫中宴会,熙王妃不小心被人撞进荷花池里,被恰巧经过的熙王捞上来了,彼此接触了肌肤。
于是,本来内定的太子妃成了熙王妃。
熙王妃在左丞相府哭了好久,左相叹气:“别哭了,宝贵妃都已经在御书房外跪得昏过去了,陛下也没见她。为今之计,走一步算一步,陛下好歹没有追究其他,还是对王爷有一片慈爱之心。”
熙王人前还保持着贤王的恭谨,走前进宫对父皇千恩万谢,说会在封地大力发展农业,给朝廷上交更多的粮食和税赋。
给宝贵妃叩头告别,祝愿母妃保重身体。一旦安定下来就向父皇求个恩典,接母妃去封地颐养天年。
只是在离开皇宫时,他站在门口望了很久,心里淬了毒,把皇宫的一切都狠狠地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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