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拿起刀,正要往彭超脖子处放血。
哪知,又是嘭得一声,有个东西迅猛地朝他身后撞了下,直接将他顶翻在地。
彭超也是惊恐,抬头一瞅,我靠,房间里何时站着头硕大的母猪。
母猪眼冒凶光,怒吼一声,冲到裴金身上就开始撕咬。
畜生也有感情,即便它只是头猪。
猪的命是天生的,生下来就是被人圈养然后被人屠宰。
这些死后注定了是要被端上餐桌的家伙,它们的命自己是做不了主的,而且人们又在无数次地去放大它们身上的欲望,去吃,去媾和,去生仔。
所以即便是看到同类被当着面的宰杀,公猪与母猪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带入脑中的都是那股交欢的欲望。
说到底它们还能做些什么呢?反正是要被宰,反正从一出生就是在强逼之下,无限地放大欲念。既是如此,何不在临死之前彻底放纵个够?
可是为什么?它们都坦然地接受了死亡,接受了被别人切割来吃,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都有人干预着阻碍它们尽兴?人类未免也太过恶毒了些。
母猪在自己情到深处之时眼睁睁地看着公猪被人砍下了脑袋,积压在骨血之间的恨意瞬间觉醒,吃人的欲望来得是那么的真切和义无反顾!
裴金被这头畜生滚得站不起身来,双方就这样在地上费劲地撕扯着。
母猪体宽力大,那裴金同样是劲猛,积蓄力量之下,居然一招就将猪给翻了过去,那么厚的躯干撞在案板上,将那上面的东西全部掀翻了下来。
母猪势猛,转眼又爬了起来,裴金亦是小心站起,手里握着刚才的那把放血刀,明晃晃地在眼前乱闪。
裴金:“王八蛋,你这***!长能耐了!看老子不剁了你,和那公猪一起做肉馅!”
母猪:“噜噜,呼噜、呼噜噜......”
片刻之间,这二位相互朝对方冲去,那份积藏在意念里的狠劲,完完全全地使在了对方身上。
彭超泪流满面.....
他并不是感恩这莫名而来的贵人,救他于危难,而是感慨那掀翻在地的一把大刀,不偏不倚正好切在了他俩脚之间,往右往左多出一分,那脚就费了。
要说这杀猪刀平日里磨得也是真快,一刀下去,彭超脚上的束缚瞬间松解开来。
母猪啊!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趁着人猪大战愈演愈烈,彭超偷悄悄站起,低下身子就要朝外逃。
谁成想!谁成想又遇到了麻烦。
裴金那婆娘在楼上听见底下这般得吵,扔下孩子就过来寻个究竟,没想到正好看见准备溜出门外的彭超,于是焦急地大喊道:“裴老三!你和猪倒是较个什么劲,那人要跑了!”
“***!”彭超扭头怨毒地瞪了眼这毒妇,撒丫子就冲出门外。
那裴金见他要逃离,急忙摔开母猪,翻身滚到地上,拾起杀猪刀朝前就是那么一捅。
猪血飞溅!……
彭超他在使劲了,他使出了吃奶的劲,老天作证!
哪知屋外天黑路颠,没跑一会儿,自己就摔了个跟头,直接摔得面部淤青,鼻血横流。
流鼻血算个什么?哪有保命重要?
他起身再跑,谁承想身前原有个暗坑,自己一没留意又摔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