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车,就见其余的黑衣人已不知去向。
向松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御书房还在前面,请小姐移步。”
“小姐去吧,属下就在这里等着。”高沐伫立在马车旁道。
江姝月微微点头朝前走去,秋菊回头对高沐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他坐马车上去等着。
高沐心里一暖,咧嘴憨笑,身子却纹丝不动。
在来的路上,高沐已经问过向松了,得知世子只是皮外伤,他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御书房外的侍卫见向松领着人来,连忙退向左走让开了道。
向松抬手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屋里的一盏翡翠雕龙纹落地烛台。
前面只有金丝楠木书桌和书架,一道六扇双面绣屏风立在后方。
屏风上绣着富贵牡丹,猛一看花团锦簇。
内室的向阳听到脚步声迎了出来,见过礼后压低声音道:“主子太累了,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他伤在哪里?”江姝月开门见山地直问。
“胳膊上,属下已经简单包扎过了,江姑娘来得正好,快帮世子看看是否需要缝合。”
江姝月看着向松,“你来掌灯。”说着就大步朝内室走去。
秋菊对向阳翻了一个白眼跟了上去。
向阳:“……”那茬还没过去?
向松忙不迭地去取烛台。
屋里的光线果然不够亮。
忽略掉屋里奢华的装饰和摆件,江姝月看向床榻,只见床榻的纱幔拢在两侧,一张俊美的脸庞跃入眼帘。
熟睡中如雕刻般俊美的脸庞犹如沉睡的美狮,让人无法与撼动江山,杀伐果断的人联想到一起。
只见萧京昭一双剑眉微蹙,或许是梦到了棘手的事。
屋子的一角,镂空青铜香炉里青烟袅袅,是安神香的味道。
薄被盖得不严实,萧京昭一身玄色袍露了出来。
他的一只胳膊放在床榻外侧,江姝月嗅觉异常灵敏,她闻到了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很快,向松端来了两个烛台,屋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江姝月低头查看,见萧京昭床榻外侧的胳膊衣袖上有一团颜色略深。
是血浸过的。
秋菊见小姐在床前蹲下查看伤口,她连忙把包袱放在床榻旁的桌上,打开包袱做好准备。
“剪刀。”
江姝月轻声细语,秋菊熟练地递上剪刀。
向松把烛火往前送近了几分。
向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屏风旁伸着脖子往屋里瞧。
见江姝月几剪子下去,主子今早上才换的锦衣就少了一个衣袖。
向阳肉疼又不敢声张,他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得去尚衣局看看给主子赶制的常服做出来没有。
宫里管事大清洗了一遍,尚衣局的管事给萧京昭量了尺寸,除了赶制龙袍,鞋袜,日常的衣服也紧锣密鼓地忙着赶制。
江姝月看着狰狞的伤口眉头微拧,看着沉睡中的萧京昭,心绪复杂。
健壮的胳膊上,伤口足足有两寸长,红红的肉微微外翻。
消毒,敷药,凝胶伤口贴。
看着江姝月熟练的动作一气呵成,外翻的伤口在一条透明带的覆盖下恢复如初,向松看得都忘了拿出买回来的金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