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摇身一变成了正室,为了儿子的前程,她不再畏手畏脚,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一鼓作气发卖了府里一大半的下人。
为了不让人诟病,府里年老的婆子还了卖身契放出府,她自已房里只留下两个贴身伺候的。
大户人家最忌讳的就是卖老仆,不止外面说主家不仁义,谁家后宅没点隐私事,老仆知道的事多,一旦放出府,嘴上没个把门的,受损的还是主家的名誉。
京城外的庄子上,江娇娇只知道丞相府没了,对家里的变故一无所知。
她来到庄子上的第一天就吩咐彩妍把堕胎药熬了喝了下去。
服药后,江娇娇就卧床不起,第一天晚上腹中巨疼,疼得她在床榻上直打滚。
第二天就落下了快要成型的胎儿。
庄子上的管事婆子只当她来养病,恭敬地伺候着。
几天过去,江娇娇仍感觉身子不利索,她对彩妍道:“明儿个你回京去找一个妇科圣手开方子,再去府里让府医抓药。”
都来到庄子上好几天了,没有衙役找上门,江娇娇觉得自已是安全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彩妍只觉自已前途渺茫,神情焉焉地道:“二小姐,小产后身子怎么也要十天半月才会利索,奴婢让厨房炖了鸡汤,喝那苦汤药,还不如多喝一碗鸡汤。”
回京城得有大半日的路程,若找到妇科圣手再回府抓药,城门早就关了。
一来一回得需两日,她可不想来回折腾。
江娇娇的脸色憔悴,如昨日黄花,“喝鸡汤当真比汤药好使?”
她原本就怕喝那苦药汤子,听了彩妍的话开始动摇。
“小姐可还记得,府里的姨娘小产后是多久才出的院子?”
“算了,还是再卧床养一养。”
她清楚地记得,父亲院里那两房妾室有身孕流产后,几乎都是一个月都不出院门,父亲至少两月不曾去她们房里留宿。
她整日不出卧房,也不让婆子近身伺候,彩妍还特意嘱咐厨房杀了老母鸡炖汤。
那些婆子都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不敢私下议论,都心知肚明。
午饭后,彩妍提议,“小姐,今日天气不错,您不妨去院里晒晒太阳。”
江娇娇午饭时喝了一大碗鸡汤,还吃了不少鸡肉,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身子真的开始好转了。
她明显感觉精神好多了。
“快帮我梳头,这里秋天的景色也别有一番韵味,我想出去走一走。”江娇娇一手撑着床榻,缓缓地坐了起来。
整日躺着,她觉得腰都躺酸疼了。
“还是上个妆的好,我的脸色是不是有点苍白?”铜镜里看不太真切,江娇娇扭过头问彩妍。
“还好,比前几日好多了,奴婢给小姐上个淡妆吧。”
彩妍不明白,庄子上都是下人,二小姐打扮给谁看。
做奴婢的哪里敢对主子说半个不字,片刻后,江娇娇对着铜镜露出满意的笑容。
成亲后的她双峰比从前更丰满,眼角眉梢漾着少妇特有的春色。
换上一身藕色衣裙,轻纱束腰,她还是那个未出阁的江二小姐。
主仆俩出了内院,主事的婆子见她打扮得光鲜亮丽,上前躬身道:“二小姐这是要回京城?老奴这就吩咐赵五去套马车。”
赵五是庄子上的车夫,现在庄子上没多余的马,这里隔三差五才去赶一次集,赵五都闲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