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被留下,高兴地在屋里哼起了小曲。
“老五,你别高兴得太早,尚书府没有了。”管事婆子人未进门声先到。
赵五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整懵了。
随即咧嘴嘿嘿一笑,“姑母,二小姐留下我,那是她看我有用,侄儿算是有了依靠了。”
管家婆子抬脚跨了进去,脸色一沉,“愚钝,她算哪根葱?能成为你的依靠。”
赵五把屋里唯一的一张“嘎吱”作响的椅子挪到管事婆子面前,“姑母息怒,侄儿不甚明白,二小姐可是官家小姐,怎么就不算根葱了?”
管事婆子瞪了赵五一眼才坐下。
她向窗外瞄了一眼说:“她一个庶女,还是一个……”
赵五见姑母一脸神秘,他站到窗边也向外瞅了一眼。
隔壁马厩里传来马儿打响鼻的声音,还有几只麻雀在屋檐下飞过。
赵五收回目光扭头道:“外面没人,姑母有话直说,二小姐还是啥?”
“还能是啥?一个破鞋而已,你知道她为何来庄子上?”管事婆子一脸鄙夷。
赵五挠了挠后脑勺,憨乎乎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赵五对姑母说的破鞋毫不在意,在他的心里,官家小姐就算是破鞋,那也是一个好看的破鞋,他想穿还穿不着呢。
管事婆子撇了撇嘴八卦地道:“我开始也以为她是来庄子上养病的,直到彩妍那丫头让我炖老母鸡,你猜怎么着?”
还不等赵五问,管事婆子顿了顿,眼里掠过一丝轻蔑,“她是来这里养小月子的。”
“二小姐成亲了?怎么不在夫家养着?”
赵五来庄子上的时间不久,庄子上的人没大事都不会到京城去找主子,对尚书府的事自然不清楚。
管事婆子摇头,“没听说她成亲的事,彩妍叫我让人炖鸡汤,我才去围墙外把她倒出去的药渣子看过,像是堕胎药渣。”
赵五还没成亲,在他老家,很多和他一样的光棍都娶不上媳妇,寡妇都有人争着娶,堕过胎的官家小姐意味着什么他不是很清楚。
见侄儿木讷地一声不吭,管事婆子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老五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家穷得叮当响,娶媳妇有多难你自个儿心里要有数。”
赵五低头看着脚尖,“侄儿没想过成亲,村里又不止我一个光棍,咱不怕丢人。”
管事婆子掀了掀眼皮,见自已侄儿那个熊样就来气。
“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你个子不比别人矮,鼻子眼睛又没长歪,哪里比别人差了?”
赵五抬起头,“可我没有钱,谁会看得起我。”
赵五有自知之明,他的月例银子要捎回家,若不是姑母帮助他,他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干苦力了。
管事婆子瞪了他一眼,一招手,“过来,听我说。”
赵五隔着桌子朝前倾了倾身子,管事婆子双手拢在唇边,如此这般地说了她的计划。
只见赵五黝黑的脸涨得通红。
片刻后,赵五直起身心虚地朝窗外看了看又对管事婆子说:“姑母这主意是不错,可侄儿胆子小,怕惹事。”
“怕甚?说不定她还乐意,听姑母的,你自已见机行事,过了今天,这里就咱们几人了,赵家是不是要绝后就看你自已的造化了,我还得去厨房忙活,我说的话,你自个儿好好想想。”管事婆子起身又瞪了赵五一眼,目光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管事婆子走后,赵五就坐在窗前发呆,脑海反复琢磨姑母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