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月浅笑嫣然,微微倾身,“就是岁岁。”
“就是景修最喜欢的那个奶娃?”老夫人听真景修提起过,私塾里收了一个出口成诗的学生。
“承蒙真公子教诲,岁岁这孩子调皮,没少让真公子费心。”
江姝月听南宫泽月说过,岁岁下课的时候,带着比他大的同窗去花园里找蛐蛐玩,不小心踩坏了几棵名贵花草。
南宫泽月坚持要赔,真景修不让,最后让岁岁作了一首诗才作为补偿。
当然,那首诗出自唐诗三百首。
老夫人消化了好一会儿,看着江姝月的发髻,嘴唇蠕动了一下,把要问的话咽了下去。
她心里纳闷,明明没梳妇人髻,看起来也不像是成了亲的人,怎么就有个孩子了?
真老夫人和江姝月见面不过三次。
贵夫人的教养摆在那里,心里疑惑却不会像个市井妇人那般刨根问底。
老夫人收起惊讶的神情笑了笑,“老身也喜欢小孩,月丫头有空带孩子过来玩,景修在私塾给孩子启蒙,那都是应该的,咱们两家不比其他人,客气的话就不说了。”
江姝月坐着又寒暄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来到前厅,见苏谨跟真景修聊得甚是投机。
告辞后,真景修亲自送几人出了大门。
江姝月朝真景修道:“真公子请留步,多谢你这些日子对岁岁的照顾,真公子金榜题名时,岁岁也去太学院读书了。”
“太学院?岁岁能进太学院自然是好的。”
真景修说完后回过了神,江姑娘为何知道岁岁去太学院。
岁岁曾经说过他的娘诗词很厉害。
江府门前的对联,青云斋墙上的诗词。
所有的事串在一起,真景修醍醐灌顶,江姝月——月娘。
外面传言江府是燕南来的巨贾,他也知道江姝月开着济世堂,怎么就有关系进太学院了?
不对,江姑娘为何帮着岁岁道谢?
难道……
直到人走远,真景修还呆愣在原地。
直到管家唤他:“孙少爷,江姑娘已经走远了。”
真景修“噢”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收回视线。
回到大厅,他脚步微顿,转身疾步朝内院而去。
老夫人房里。
贴身伺候的婆子正安慰道:“老夫人不必着急,老奴看江姑娘那身段不像是生育过孩子的模样,不妨派人去打听一二。”
老夫人单手衬着腮帮子,神情焉焉,眉头拧成了疙瘩。
“咱们打探得还少吗?连真管家都说从没见过江府出现过男主人,江府的仆人都称她为小姐,可这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这不合情理。”
“祖母说的没错,孙儿也百思不得其解。”真景修人未进门声先到。
“祖母!”
真景修进屋行了一礼径直走向真老夫人面前坐下。
“祖母,孙儿也疑惑,江姑娘还说岁岁会去太学院读书,这是好事,可咱们不方便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