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官吏若不查仔细,今日两人进不了考场了。
苏谨摇头,不行的,阿姐说过,这季节,开封后一天之内就得吃掉,否则会拉肚子的。”
官吏义正言辞地说:“两位公子,咱们这是例行公事,若不打开来看,谁知道这陶瓷罐里是何物?”
苏谨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一个折中的法子。
他目光坦然地看向官吏,“大人,里面是煮熟了的牛肉条,为了我兄弟俩这几日有吃食,也不耽误你们的公务,这些个陶()
瓷罐请你们且先收着,每日开一罐检查后再还给我们不迟。”
两个检查食盒的官吏商量后,拿起两个号牌分别递给两人:“行,你们的号牌拿好,我记下你们的号牌,让负责考场内的人每日给你们送去。”
一个官吏把陶瓷罐收起来,另一个拿起笔墨把两人的号舍记下。
这一关算是过了,最后两人去了一旁的屋里,每人脱得只剩下亵裤。
两人光着脚,任由检查的人提着他们的亵裤一阵乱抖。
接着又挨个地捏,确定没有夹带字条什么的,才对两人道:“可以了,拿着自已的随身物品去自已的号舍等着。”
两人穿好衣服,拿着被翻得凌乱的被子向内走去。
这时,隔壁屋子走出来的男子低头嘀咕道:“这捏来捏去的,蛋都快被捏碎了。”
真景修听见熟悉的声音,他转头一看。
“蔺兄!”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蔺相之。
蔺相之抬头说:“我还以为你早就进去了。”
“没有,我在右边那里排队。”真景修说着看向苏谨:“这是苏兄,他就住在青云斋对面,与我家一街之隔。”
苏谨冲蔺相之点头,“蔺公子好,在下苏谨。”
蔺相之回以一笑,“苏公子好,在下刚才在左边等候检查,没看到两位。”
苏谨目光下移,看向蔺相之手里的竹篮,“蔺兄也带鸡蛋了吗?如果碎了,我带得多,可分你一些。”
蔺相之嘴角抽了抽,“没,没事,不,没,没碎,多谢兄台关心。”
蔺相之压根就没带鸡蛋,萧京昭让马公公给他准备米和咸菜,还有一点臭鳜鱼,带了一盒精美的糕点够今天吃,被检查的官吏用手全都掰碎了查看,他嫌弃被人摸过,刚才检查完他就丢了。
真景修也说道:“我也带了鸡蛋,一会儿我分几个给蔺兄,我们准备的吃食充裕。”
蔺相之:“……”这误会算是说不清了。
“景修,你的号舍是多少?”蔺相之连忙转移话题。
真景修丝毫没察觉到他异样的神情,向前一边走一边说:“我在十七号舍。”
蔺相之看向苏谨,还没等蔺相之问就说道:“我在二十二号舍。”
蔺相之左右看了看,沮丧着脸道:“你们相距不远,我怎么被分得那么远?”
“你是多少号舍?”真景修和苏谨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六十六,快到前面尽头了。”
“快,咱们趁监考官发卷之前安排停当。”苏谨体力好,不似别的文弱书生,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自已的号舍前放下手里的东西。
转身拿过蔺相之手里的竹篮,竹篮里的吃食被检查的人翻得有些乱,他从自已的食盒里拿了几个鸡蛋放在了米袋上面。
蔺相之笑了笑,“苏兄,这……多不好意思,恭敬不如从命,待考完后相之再感谢苏兄赠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