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琎尧点头,对伯景郁说:“叫叔父。”
庭渊:“??”
伯景郁:“???”
伯景郁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舅父,你让我管他叫什么?”
哥舒又重复了一遍:“叫叔父。”
伯景郁和惊风都呆了,“舅父你认真的?”
“不是这样的。”庭渊连忙伸手去拉伯景郁的手:“都是意外,你别朝自己的身上揽责任。”
庭渊摸到伯景郁的脸,替他擦掉眼泪,“别难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伯景郁嗯了一声,自己擦掉眼泪。
许院判站在帐篷外面问能不能入内。
“快进来吧。”伯景郁邀请。
许院判快速入屋,来到庭渊身边问:“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庭渊摇了摇头。
伯景郁说:“他眼睛看不清楚东西了。”
许院判伸手在庭渊的眼前晃了晃:“能看清吗?”
“能。”
随后许院判不断地测试,发现超过半米之后,庭渊就看不清了,再远一些,直接就看不见了。
且他的眼睛对周围的一切反应都变慢了。
伯景郁问:“他这是怎么了?”
许院判心中大概有了一个猜测:“蛇的视力都不太好,很可能是体内的蛇毒还未完全去除,或许将来体内的蛇毒去除了,就会恢复正常。”
“或许?”伯景郁忙问:“如果他体内的蛇毒无法去除,他就一直看不到东西?”
许院判面对伯景郁的追问,也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这样的事情,我也是头一次见,不能确定。”
一寸生这样的毒蛇只有西州南部有,而且仅限于这片原始森林,被一寸生咬的人,十个里面八个都活不了,能活下来的都是凤毛麟角,医书上面也没有详细注明会有什么后遗症。
这一切不过是许院判根据自己的经验猜测的。
只能视物半米,这和瞎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伯景郁看着庭渊这样心抽着疼,“想办法要让他恢复以前的情况。”
许院判道:“我尽力。”
他以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庭渊道:“别着急,也不是完全看不见,还是能够看清一些东西的,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好了。”
“只是这段时间……”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所有该清理的证据都清理干净了,不可能留下置他于死地的证据,就算他们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证据,这是在害怕什么呢?
杨章靠在墙壁上,内心逐渐归于平静。
伯景郁刚到地牢入口,就见庭渊从地牢入口上来。
他朝庭渊伸出手。
庭渊把手递过去。
伯景郁问:“如何,可有说什么?”
庭渊摇了摇头。
伯景郁倒也不意外,“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伯景郁此时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与庭渊调笑,“你可不丑。”
庭渊把玩着槐树枝丫。
伯景郁问他:“你是再睡一会儿,还是起床一起去吃早饭?”
庭渊伸出空余的手,“拉我一把,床太硬,睡得我身上都僵了。”
伯景郁将他拉起,帮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晚上我让人多铺上两层被子,这样你能够睡得更舒服一些。”
下床庭渊活动了一下四肢,随后想到伯景郁最近都是和自己一起起床,问道:“你最近早上怎么都不练剑了?”
“以前都是自己睡,醒了就起了,床上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现在一点都不想起,床上有你,是你将我绊住了。”
“说得我好像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一样。”
从此君王不早朝。
伯景郁笑着说,“怎么着也不该是妖妃,该是贤妃。”
“去你的。”
“往哪去。”伯景郁一行人在监牢的审讯厅内。
而那名叫胡琏的档案官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却未曾开口说出过一句话。
胡琏的档案官是一个非常小的职位,甚至说在总府官员中连最末流的都算不上。
只是负责平日里各种档案和信件官文的抄写记录,比贺兰筠的职位还要低。
这样的文官几乎没有晋升的空间,只是负责管理档案。
负责审讯的刑讯官上前说道:“王爷,这嘴实在是太硬了,打到这个份上,还是问什么都不说。”
伯景郁:“那就接着打,打到他说为止。”院子里出来一个中年妇人,身上裹着围裙,袖子高高挽起,穿着朴素,看样子正在干活,听到几个小孩子在外头吵闹,从屋里出来制止。
她将这几个孩子拉到一边,忙与庭渊和伯景郁道歉,“二位公子不好意思,孩子太小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