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庭渊伯景郁等人来了县衙。
县令刚起床,官服还未穿戴,伯景郁等人已经到了。
他赶忙穿好官服迎接。
伯景郁将自己路上买的吃食给了县令一盒。
庭渊知道他们不会那么快交代,面对如山一般的铁证,他们必死无疑。
他们可以死,但他们所知道的消息,对伯景郁他们尤为重要。
因此还是得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知道更多的信息,让更多的参与大坝贪污的人能够得到惩罚。
伯景郁与庭渊说:“我在吉州待了几个月的时间,我见过他们焚烧尸体,也见过那些百姓被疫病折磨上吐下泻的模样,像念渊和念舒这样,失去父母孤苦无依的孩子太多了,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将每一个作恶之人全都抓住,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惩罚,以慰吉州百姓和数万生灵。”
庭渊:“会的,我们一定会把他们全都抓住。”
地牢里,司运署长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防风是最会折磨人的,他有太多的办法,让人畏惧他。
其他牢里的人听到这惨叫声,心中惊恐万分。
防风从牢里出来,庭渊和伯景郁向他投去视线。
“交代了吗?”庭渊问。
防风摇头:“没有,晕过去了,我已经让人把他拖回牢里。”
庭渊站起身:“那就审下一个吧,我想他们应该已经感受到了压力,趁热打铁,说不准今日能够有所收获。”
伯景郁与庭渊一同返回地牢。
该说的说,该做的做。凌春城内则是炸开了锅。
大家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讨论起了这件事。
“奇怪,他们怎么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确实很奇怪,不过马车里面坐了两个男人,哪个才是伯景郁啊。”
“应该是看着比较强壮的那一个吧,另一个看着就活不长,没听说过伯景郁有什么病症。”
“都说伯景郁长得像罗刹,可今日一看,也不像啊。”
……
“联盟军怎么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让朝廷的人入了岱川,以后该不会岱川又要听朝廷的吧?”
“我看联盟军也就是口号喊得响亮,控制岱川已经三十多年了,北部现在情况那么好,咱们都快朝不保夕了。”
“你不要命了,这话都敢直接说……”
“怕什么,难道这不是事实吗?最近粮食都涨价了,老百姓还过不过日子了。”
“当初我们可是信任他们才留在岱川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去陈余呢。”
“现在想去只怕也去不了了,陈余早就和我们划清界限了。”
说什么的都有,隐匿在其中的叛军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确实没有一战的能力。本质就是男子可以淫/乱,这是男子的特权。女子不仅不能淫/乱,还要做到不宣于口。
从前的伯景郁也是这么认为的,尽管他自己对于爱情的态度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很大原因是由皇族为了防止广延子嗣导致重现五王乱朝的局面而规定的只能有一个妻子的影响。
庭渊如今是非常高兴的,因为他亲眼见到了伯景郁的认知在发生转变,他开始落到实处了。
他不能够确定伯景郁这番改变是否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其中,会不会受了自己的思想所影响,但他真的很高兴伯景郁能够有如此大的进步,这是胜国百姓之幸。
纪垚此时的表情就与伯景郁的情绪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反差,纪垚一脸的:你在说什么?
纪垚这样的反应才是这个时代的人传统的反应,因为在这里,女人为男人传宗接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即便是说起自己的姑父和班主搅和在一起,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
这里可是有夜戏坊的音舞市,有着大大小小的戏坊,男人玩男人再正常不过了。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气恼的是其中的受害者是自己的姑姑。
站在姑姑的角度,他是不希望自己的姑父与别人有染的,但如果是班主和别的男人有染,就算是有一百个男人和班主有肉/体关系那又如何呢?关他屁事。
所以此时伯景郁的这个态度在他眼里那简直是一身反骨,大为不理解。
庭渊开口转移了纪垚的情绪,“等于班主现在是同时和陈汉州父子二人有染?”
纪垚点了点头,“是的,他二人时常晚上一起出去听戏,其实都是去陈汉州的私宅厮混去了。”
“陈汉州知道吗?”只穿了一件单衣便到院子里想吹吹冷风,脸上是发烫得厉害,庭渊肯定自己这不是感冒。
体内燥热,感觉血液都在沸腾。
晚间霖开县的气温不算太高,吹着凉风感觉燥热感压下去了不少。
羊肉本就是热性的食物,而他如今处在阴虚阳亢的状态。
“就不该喝那一碗羊肉汤。”
庭渊难受地坐在院子里,身上抓过的地方也起了小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