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下往上挨个坟头扒拉墓碑看名字,找到山顶才找到姚家的墓碑。
一家七口整整齐齐地埋在了一起。
惊风双手合十作揖,“诸位,我无意打扰你们的安宁,冤有头债有主,千万不要来找我。”
惊风指向庭渊。
庭渊:“……”
莫说是伯景郁,就是这随从身上的衣服所用的布料,都得十两银子。
伯景郁的每一件衣服是三十个绣娘,每个季节一针一线地亲手缝制,价值根本无法估量。
他们喝茶随手抛出的便是一两银子。
伙计察觉到自己言语不当,忙道:“二位客官见谅,是小的一时失言了。”
伯景郁抬手免除,“无事。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很多学堂不收女子?”
伙计点头,叹了口气:“起止是很多地方不收,是每个学堂都不收女子。”
伯景郁觉得奇怪:“先帝不是已经解开禁令,女子可入学堂读书,为什么会有学堂不收呢?”
伙计也不敢说。
伯景郁:“但说无妨。”
伙计依旧不敢开口。 原因无他,两边都有人在幽会,伯景郁觉得撞见这种事情肯定会很尴尬,所以才会要求庭渊跟他一起换路走。
他听力好,能听见远处细小的声音。
庭渊觉得奇怪,两人前脚退出这条巷子,另外一条小巷子里就走出两个人,举止亲昵。
庭渊看向伯景郁,“就是因为这个?”
伯景郁点了点头。
庭渊嗐了一声,“这有什么,小情侣约会而已。”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伯景郁反倒有些害羞,“当街,不好。”
庭渊:“在我原来的世界里,这很正常,当街搂搂抱抱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事情。”
伯景郁问庭渊:“你有过吗?”
“有过什么?”庭渊反问他。
伯景郁小声说:“就是和人搂搂抱抱。”
庭渊摇头:“没有,我身份特殊,得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虽然不是明星,可他爸得罪的人太多了,指不定干点啥被人拍到了就会小题大做,然后借题发挥。
伯景郁听他这么说笑了。
庭渊更是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我高兴啊,你没有和别人那样过。”
伯景郁问:“那我是第一个亲过你的人吗?”
“不是。”不知道是那份告示起了作用,还是老百姓本身就没有太过于惶恐。
目前这种情况正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两人找了个茶楼进去坐下。
茶楼人多,也杂,同时也是消息的聚集地。
选择在此处倾听老百姓的心声,是最合适的地方。
果不其然,他们刚坐下,隔壁就来了一伙人,听声音有七八个人。
“告示你们都看了吗?”
“看了,刚刚从告示墙回来。”
“你们怎么看?”
“总归呼延謦家被抓也是该的,他们家的人这些年在安明城里搞的大家都赚不到什么钱,搞垄断,个个拿鼻孔看人,要我说齐天王这是为民除害。”
“就是,咱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哪个没有被他们呼延謦家挤兑过,自从他们来了安明,安明城里的生意都快被他们家抢光了,以前是大家有肉一起吃,自从他们来了,我们连肉汤都没喝上。”
伯景郁和庭渊安安静静地坐在隔壁听着他们讨论。
“西州的这些大家族也是够让人讨厌的,要不是我们家没办法离开西州,我都想去西府了。”
“小点声,不要命了,指不定哪里就有他们的耳目。”
“怕什么,光天化日的,他们还能杀我不成。我们家在安明做了上百年的生意,几代人的辛苦经营,他们这些大家族一来,迅速挤压,抢走我们家的生意。”
“希望齐天王能够彻底将这些大家族都收拾了,让我们以后也能好好做生意。”
“我觉得难,这些大家族背后都站着谁不言而喻,只要那些人还在,他们就倒不了,还是期盼将来他走后,西州的情况不会更恶劣吧。”
“就是就是,但求无过,不求有功,他要真让这些大家族吃了亏,将来他走了,这些亏损还不是层层剥削,由我们来承担。”
“唉——”
不知道谁叹了一声,引发了一连串的叹息声。
伯景郁和庭渊对视一眼。
他们的担心并无道理,如果不能够彻底将这些大家族铲除,将来受苦难的还是西州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