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名头,对于这个世界的女子来说,这是一种耻辱。
丈夫没有将管家权交给妻子,就意味着对妻子不认可。
庭渊问:“继夫人多年没有管家权,难道就没有对此表示不满吗?”
周晓鸥:“自然是有的,可当初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立下了规矩,本来老夫人就瞧不上她的出身,只想让她做个妾室,另为东家娶一房妻。”
“那她是如何成为继室的?”
古往今来由家族主导的婚姻,大多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两家条件不能相差太多。
那一日过后,庭渊鲜少再与伯景郁有交流。
虽说白日里伯景郁依旧会跟随在他身边伺候,但面对他的训斥和责骂,伯景郁却并不作回应,两人好似陷入了冷战般的局面。
这未免有些荒谬了,每每想到“冷战”二字,庭渊便会忍不住打寒颤,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与伯景郁从未和谐相处过,何来冷战一说。
只是最近的伯景郁真的有些反常,面对着他时,伯景郁不再是之前那种不耐烦的态度,很少再口出狂言惹他不开心。
相反,这几日他安排下去的任务,伯景郁都有去完成,只是很少再开口说话。
若不是近叶与他说,伯景郁总是冰冷着一张脸干活,似乎他下一刻一个不爽立马就会将他给揍了。
他都快以为伯景郁是如此心胸宽广之人,面对强压自己做奴仆的人也能放下心中芥蒂,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只可惜这是在王府里,伯景郁不敢下手,只得忍气吞声地伺候着他。
想到这,庭渊靠在贵妃椅上懒懒打了个哈欠,突然有些心疼伯景郁,想要做主角还真是不容易啊。
与自己讨厌的人每日相处,还不能翻脸走人,只能憋屈的待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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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子午后容易犯困,通常会在屋内的贵妃椅上小憩一会。
近绿与近叶燃上助眠熏香,替小世子盖上薄毯后就准备要退出房间。
临走前瞥见站在一旁的少将军,等了片刻,见他表情冷淡,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二人对视一眼,只得悄悄把门掩起,脚步轻悄地走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气里渐渐漫出清淡的熏香气味,混合着小世子身上独有的甜香味,有种说不出的好闻。
略沉的脚步声响起,一道冷冽目光落在睡在贵妃椅的人身上。
小世子被毛绒绒的薄毯盖得严实,只露出一张泛着些像乌萨奇一样可爱的粉晕的小脸。
他睡得很熟,连身旁有人靠近也并未发现。
伯景郁低下身,目光细细描绘着眼前人的模样,只觉内心从未如此复杂过。
眼前的人相貌哪怕在整个燕都皇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虽看上去如初雪般纯白无垢。
但他知晓这样一个漂亮的模样的人,心却是极为黑的。
可就算他知晓又如何?
伯景郁这几日故意疏远庭渊,本意是不再与庭渊有过多纠葛。
但每每听见他懒懒地用那绵软嗓音唤“伯景郁”三字,便觉得心中酥麻,双腿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
等他清醒过来,再次想要远离时,视线却总是不自觉落在小世子身上。
比起想要疏离的念头,心中更为强烈的竟然是想要去抱抱他。
想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庭渊睡得是否安好,是否会想念他。
一瞬间,他整个人好似被一分为二,一半的他拼命想要远离,可一半的他却甘愿沉沦于此地。
为什么他会无法拒绝一个他所讨厌的人?
为什么庭渊如此吸引他?
伯景郁目光深邃,晦涩不明。
想要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想要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眸光极尽克制,却又充满侵略性。
直到小世子忽地翻了个身,他才如梦初醒般停止动作,手似被烈火灼烧,惊得他急忙收回手。
伯景郁猝然站起,而后大步向门外走去,仿佛屋子里有洪水猛兽,即将要吞噬他。
如此不堪的人,怎么可能会吸引到他!
伯景郁恼羞成怒,步伐匆忙,房门被他关得嘭嘭作响,惊得原本就睡得不算安稳的小世子从睡梦中醒来。
“这是怎么了……好吵。”
小世子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他睡意未散,说完话,又藏入薄毯之中,只露出半个小脑袋。
伯景郁默默走了回来,轻轻合上了刚刚被暴力对待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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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在伯景郁的内心挣扎和小世子的毫无所觉中过得飞快,伯景郁仍在单方面僵持着,鲜少愿意与小世子说话。
庭渊依旧如之前那样使唤着伯景郁,但想着最近伯景郁越来越阴晴不定的脾气,便没敢太过火,过于贴身的活都让近绿和近叶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