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原想上楼去陪在伯景郁的身边,谁知马草递给小二,小二喂马马不肯吃。
惊风有些无奈,这匹马伯景郁过于爱惜,平日里都是他们几个近侍谁有空谁喂,这倒养成了它认人的毛病,莫说是喂养,旁人就是牵都牵不走。
许院判肚子不舒服,下楼去了茅房。
伯景郁一个人在房中休息。
惊风想着等会儿喂完了踏雪,再伺候伯景郁洗澡。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客栈,最终被雨声淹没。
伯景郁距离叫声来源最近。
他开门查看情况,看见对面房间的门敞开。
走进房间,就见脾气不好的官差倒在地上,而在他不远处的桌边,那位囚犯脖子乃至前胸的衣物都被血染红了,桌上放着一把沾了血的刀。
他弯腰试探了一下官差的鼻息,还有气。接着又去试探了囚犯的鼻息,没气了,伤口还在淌血,伸手蘸了一点抹开,还是热的,颜色鲜红,这是刚死。
伯景郁拿起这把正准备查看,身后便响起了尖叫声。
“杀人啦,杀人啦——”
一名中年男子吓得面色苍白,连滚带爬地边跑边喊,险些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伯景郁:“?”伯景郁一弯腰就把地上的死人拖起来,扔进了草垛子里。
庭渊看他扔人就像扔垃圾一样随意,着实是羡慕他的臂力。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
他没看过伯景郁的身子,不知道他的肌肉是什么样的情况,平日里他穿劲装骑马,长腿宽肩细腰比例简直不要太完美。
伯景郁被他捏自己胳膊的行为弄得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愣在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问道:“怎么了?”
庭渊:“我感觉你很结实。”
伯景郁闻言笑了,他的笑在月光下,比月光还要皎洁。
庭渊看呆了一瞬,感叹道:“女娲在捏你的时候好像格外地用心,你怎么什么都行。”
伯景郁对庭渊说:“抱紧我。”
庭渊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伯景郁:“我说抱紧我。”
庭渊:“你有病吗?”
伯景郁无语了:“想什么呢?我让你抱紧我,我带你上墙。”
庭渊这才明白,伯景郁是让自己抱着他,他带自己坐到别人家的墙上去,看着得有三米高的墙说道:“大半夜上别人家的墙不好吧。”
这要是人家半夜起夜看到两个人坐在自家墙头上,那不得吓死。
好巧不巧他们两个一个穿了一身黑,一个穿了一身白。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无常来索命了。
伯景郁:“我听过了,这屋里没人。”
庭渊又盯上了伯景郁的耳朵,“你说上帝给你关了哪扇窗?”
“上帝是谁?”伯景郁好奇地问,他怎么从未听说过。
庭渊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要怎么伯景郁解释,于是说道:“就是一个小老头,不重要。”
他是真的狠狠羡慕伯景郁了,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身体素质好,听力也好,长得还帅,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焦点。
伯景郁看庭渊盯着自己的耳朵出神,摸了一把自己的耳朵:“也没东西,你在看什么?”
庭渊挪开视线,“我嫉妒你。”
伯景郁:“别嫉妒了,抱我和我扔你,二选一。”
庭渊毫不犹豫地抱住伯景郁的腰,死都不要体验被伯景郁扔,被伯景郁扔过的人,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
起码在庭渊认识伯景郁这么久时间里,确实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
第一个被扔的是郑南江,第二个是陈之,这两个都是快死的死刑犯,还有刚才那个被扔进草垛子里已经死了的。
伯景郁简直是扔谁谁死。
伯景郁圈住庭渊的腰,一个助跑往墙上一蹬,两人就上了墙头。
庭渊险些没坐稳翻到院子里头去,被伯景郁稳稳地托住。
有前面这棵大树的遮挡,外头路过的人根本看不到他们,死的那个西州人在草垛子,只要不扒拉草垛子,便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伯景郁看庭渊抖得厉害,问他:“你怕高?”
庭渊立刻道:“我不怕。”
想他从前高楼索降也能排前三,抖的不是他,是这具身体本能害怕。
伯景郁怎会知道这些,他就单纯地以为是庭渊恐高,一把将庭渊搂进怀里,“没事,我抱你,靠我怀里你就不怕了。”
庭渊:“……”这是个什么暧昧的姿势。
伯景郁也是没有办法,那边篝火会快结束了,等会儿这边指不定会有人经过,他们没办法待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