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令一行人匆忙赶来的速度就能够判断出来,他对自己的儿子在意的程度。
想来也是,必然是极其受宠,才会养成红衣男子这种性格。
“爹,救我——”
看到自己的父亲来了,红衣男子连忙呼救。
目前前厅里只有江家的人。
伯景郁顺手给庭渊扯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县丞见状连忙给伯景郁也搬了一把椅子。
刑捕很有眼力见的给县丞搬了一把椅子。
众人:“……”不能既要又要。
为了一个人,将所有人都葬送在这里,不值得。
若此刻他们的身份暴露了,不仅呼延南音会陷入险境,整个呼延工会都会陷入险境,还会打草惊蛇。
“我明白。”
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没想过要让伯景郁和呼延南音冒险地去帮助呼延謦如声。
伯景郁说:“子缎家作为羌昃的第一大家族,后续我们与羌昃部落谈入股梅花会的事情,也不可能绕开子缎家族,此时得罪了他们,之后的事情恐怕就不容易了。”
庭渊点了点头。
他当然很清楚这一切,计谋是他制定的。
他与伯景郁说:“有时候你也不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大局为重我还是清楚的,我也没有蠢到要拿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做赌注的地步。”
“我救人一定是我能够做到,且有足够的把握的情况下,不会贸然出手。”
“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有任何不同意见,我们都说出来,知道彼此心里想的是什么,免得将来积压久了,成了我们亲密关系之间的裂痕。”
伯景郁非常看重沟通,他不喜欢去猜庭渊在想什么,也不希望庭渊猜自己的心思。
他们这些人里,看似想法最简单的庭渊,心思是最重的,做什么事都很喜欢多想几步。
伯景郁是看着心思很重,内心的想法却是很坚定没有什么变数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沟通在他们两个之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庭渊笑着说:“你恨不得把你的心挖出来捧到我的面前,我又怎么可能会和你之间有隔阂。”
“你知道是一回事,我做与不做是另一回事,这是态度问题。”
伯景郁说:“我对你坦诚,我也希望你对我坦诚。”
“那是自然。”但这也不意味着从此就要断情绝爱。
杏儿对此想得很开。
她和赤风之间,不像庭渊和伯景郁那般,爱得那么轰轰烈烈,但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相处得也很好。
许昊撩开帘子与马车外的赤风说,“真羡慕你们。”
赤风还在回味杏儿主动奉上的这一个吻,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许昊觉得没趣,放下帘子。
自打他跟着许院判离开家族,与伯景郁他们四处巡查,他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身边什么都没有,伯景郁有庭渊送,赤风有杏儿送,而他,有空气送。
赤风等人出城后一路往吉州前行,并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伯景郁走了,赤风飓风也走了,只有惊风留在官驿,庭渊担忧他们的安全,也担忧吉州的百姓,因此走神得厉害。
晚饭过后,大家该各自休息,念渊问庭渊:“先生,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念渊原本是和赤风一起睡的,赤风走了,就没有人和他一起睡了。
伯景郁不在,今夜也是庭渊自己一个人睡。
面对念渊的要求,庭渊自然是拒绝不了的。
他总不能放一个孩子自己一个人睡,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好,那你跟我一起睡。”
念渊高兴地去洗了澡,换了一身睡觉的时候穿的衣裳,拿着他的枕头来找庭渊。
庭渊十分忧心伯景郁,他要赶夜路,担心夜里下雨伯景郁找不到避雨的地方。
念渊爬上床睡在了里面,与庭渊说:“先生,我不会乱动的,保证不吵你。”
庭渊笑了笑,“好。”
“我也不尿床。”
庭渊依旧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