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息怒。”
伯景郁怒视他:“你就只会说这几个字吗?”
庭渊能够感受到伯景郁心中的怒火,或许是南州天气太热,让人容易动怒。
“都给本王滚——”
看了就让人来气。
庭渊觉得再不及时阻止,放任下去伯景郁肯定要被气死,这些官员也要被吓死,朝这些官员挥了挥手:“今夜时间也不早了,诸位先回去,舟车劳顿,王爷疲累了,有事明日再议。”
“霜风,惊风,送送诸位大人。”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没有人能够阻拦得了我,即便是我的父亲也不行。”
远在京城皇家寺庙里打坐念经的伯子骁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珠子散落一地。
伯子骁的心有那么一瞬的慌乱。
佛珠的绳子断了不吉利。
傍晚伯景郁和庭渊正在吃饭,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进来。
“王爷,我去给贺兰阙的家人送饭,发现贺兰璃上吊自杀了。”
“什么!”
庭渊和伯景郁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随后两人匆忙往贺兰阙的院子走去。
走得太急,庭渊险些踩中地上的鹅卵石摔倒,身后的人抬手扶了他一下,这才没让他摔倒。
伯景郁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伤到了?”
庭渊摇头。
众人这才继续赶路,朝着贺兰阙家继续走。
还未进院子,就听到荣欣月的哭声传出。
看到伯景郁和庭渊到了,她拔下发簪朝着两人冲过来,“是你们害了我的女儿,是你们害了她。”
那发簪直接朝着伯景郁的心口扎去,伯景郁本可以躲避,可他身后站的是庭渊,他若是躲了,这簪子就得扎在庭渊的身上。
他刚准备抬腿去踢开荣欣月,身后便有人用力一推,将他给推开了。
当他稳住身形回头时,庭渊和荣欣月一起摔到了门外。
“庭渊——”伯景郁看到庭渊仰面摔出去,心急地往外跑。
他刚迈出门槛,荣欣月便被惊风给摁住了。
杏儿和赤风伸手将庭渊扶起来。霜风依旧假扮伯景郁,率领众人走陆路,正面吸引西州各方势力的注意力。
霜风等人继续南下,渡过颞水河入西府,顺便慰问一下驻守在颞水河畔的十万黑羽军。
西州和西府之间有一片内海,西州人叫组罗海,中州人叫无际海。
无际海最南端南连颞水河,颞水河最窄的地方仅有几十米,宽的地方十几里,颞水河直通大海。
最北端接北州惊凰港,是北州唯一一个非不冻港。
南北跨度三千三百里,东西跨度两千四百里。
快赶上西府南北的跨度,将西府填入内海,未必能够填平这个海。
按照霜风他们的行进速度,路上不出任何意外抵达西州首府安明得要两个半月的时间,快则五月抵达,慢则六月抵达。
伯景郁和庭渊等人一起走水路,从西南府桃江港上船,从西州中南部的云舟港登陆一路北上往首府去,四月上旬就能抵达。
会比霜风他们早到一个多月,这个时间他们可以在西州调查相关消息,等待霜风带领巡狩的队伍抵达安明城与他们会合。
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庭渊杏儿和平安都晕船。
呼延南音也做海运的生意,自家的船都是现成的。
刚上船的时候他们有多开心,上了船之后就有多想死。
上船不久后,庭渊就开始晕船,内海上风浪不大,行船还算稳,可庭渊就是晕的不行。
许院判准备了晕船的药给他吃下去也没有什么用。
杏儿平安的情况比庭渊稍微轻微一些,吃了许院判的药,几乎没什么大问题。
许院判把他们接到一间屋子照顾。
呼延南音想着没走出多远,与伯景郁说:“实在不行就返程,还是走陆路吧。”
庭渊都快把苦胆吐出来了,眼泪汪汪的,模样看了别说是伯景郁心疼,就是他看了都心疼。
“我还从未见人晕船晕成这样。”
海上行船得十多天才能到云舟港,上船不足半日庭渊都成这样了,等到了云舟港,庭渊还指不定成什么样。
庭渊抓住伯景郁的衣服,“不行,你干脆给我下迷/药把我迷晕,这样我就不会有反应了,我们从曲远到桃江港花了五天时间,若是此时返程,一来一回十天没了才只是回到原点,即便走陆路,我们一天走一百里,也得十多天才能追上巡狩队伍。” “脉象已经恢复正常了,至于眼睛的问题,我们再翻翻医术,也不必焦虑心急,保持一个平稳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