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点了点头,问庭渊:“你有什么发现吗?”
“目前只是从钱庄掌柜的表现得知他对衙门的官员很熟,其他的都得查过之后才知道。”
伯景郁:“那我们现在开始查?”
庭渊道:“我刚让掌柜的给我们腾出屋子,供我们查账,不知道腾出来了没有。”
伯景郁对惊风说:“你去看看。”
马车内陷入了沉默。
半晌,庭渊道:“我在原来的世界,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你不用多想。”
伯景郁瞬间转头,脸上的笑意根本压不住,“没有?”
“没有。”庭渊看伯景郁这个表情,给他泼了一盆凉水,“确实没有,之前是骗你的,但我现在告诉你,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不想你内心自我谴责。”
庭渊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伯景郁只听见了关键。
那就是庭渊没有喜欢的人,之前的一切都是骗他的。
“骗子。”伯景郁轻哼了一声,嘴角都快翘到耳朵去了。
喜悦之情压不住,根本压不住。
伯景郁问他:“那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一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还能够描述得如此具体。
庭渊此时尴尬地抓着毯子,小声吐出二字:“我妈——”
自己挖坑自己跳。庭渊问洛玖彰,“城中夜戏坊,可有你的分?”
洛玖彰摇头:“并无,我并未参与夜戏坊的经营,只是与夜戏坊的坊主相熟。”
“那你可曾去夜戏坊嫖过。”庭渊又问。
洛玖彰摇头:“从未有过。请大人明察,我从不染指这些。”
“你与云景笙是什么关系,所有人都说,云景笙是你的人,而他住在夜戏坊。”
洛玖彰忙道:“大人明察,景笙虽住在夜戏坊,却从不接客,他是被人卖进夜戏坊,年龄太小无力反抗,遭人欺负了,是我安排他住在夜戏坊,让坊主对他多加照拂。”
“但他仍旧是夜戏坊的小倌,不错吧?”
洛玖彰点头:“不错,名义上仍是,但他真的不接客。”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父亲随时都可能死于非命,而她只不过是女子,在西州女子的地位比在其他州要低得多,绝无可能继承家业,女子被视为男人的附属品,即便不嫁人,家业也没有她的份。
她的命运从她父亲瘫痪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定下了,注定要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工具。
“我无论嫁不嫁人,我的父亲,都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更不想成为他们的棋子,为他们换取利益。”
杏儿取出帕子给呼延謦如声擦去眼泪。
“谢谢你,杏儿姐姐。”呼延謦如声很久都没有感受到别人真心实意的关怀了。
在那个家里,她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暖,每个人都看似很友善,实则内心都住着一条毒蛇,随时准备给自己致命一击。
反倒是萍水相逢的他们,愿意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时救下自己。
“大后天就是你与子缎英龙的订婚日,如果子缎英龙不愿意娶你,你是不是就不用嫁给他了?”杏儿问。
呼延謦如声摇头:“我不知道。”“十六岁还不是小孩子?难道你是大人吗?”
许昊轻哼一声:“你最好别得罪郎中。”
“怎么办,我有点怕呢。”庭渊看向伯景郁。
伯景郁将手搭在庭渊的肩膀上,“我给你撑腰。”
庭渊挑衅地朝着许昊一抬下巴。因此司运署的差事在衙门内部来说,算得上是一个肥差。
防风给听笑了,“小偷小摸,这一偷一摸,摸走了朝廷一千七百万根木材。”
这官员听防风这么说,也没什么表情,这事儿实打实与他无关,他反正没参与其中,人家偷偷摸摸捞油水,也没带他玩。
把他放回去后,防风也懒得一个个地审,和伯景郁申请,把那十几个所谓的署长大人的心腹一次性叫齐了。
跪了三排才跪下。
伯景郁睨了一眼,人还怪多的。
防风绕着他们转圈圈,手里的鞭子在空气中呼呼作响,“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接下来的问题你们最好是如实作答,若是说不出我满意的答案,弄死几个,那都是顺手的事。”
其中有一名官员不怕邪地说:“我们是朝廷命官,你不能随意说杀就杀。”
“哦~你还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那就更好办了。”防风用手捏住他的下巴,鞭子在他脸上拍了两下,“今日王爷再次亲审,上级官员自然是没有权力杀官员,需要刑部复审,可我是朝廷的钦差大臣,有权就地格杀官员,只需说明前因后果,你的命,没你想得那么金贵,朝廷命官的身份也不是你的免死金牌。”
“由你们司运署押运的木材,到你们手里是六千五百万根,实数只有四千八百万根,余下的一千七百万根木材去了哪里。”
防风厉声质问。
跪地的官员无一人应答。
“嘴都还挺硬,我喜欢。”防风的鞭子随机抡在这些官员的身上,打着谁,谁就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