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风让一人返程,将探听到的消息回禀,让渝州衙门的人呈报上去。
而他则继续带人前行,前往吉州腹地探查。
吉州一共有六座城池,水淹了三座,另外三座目前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由近至远,逐一探查。
率先探查的城池也是距离渝州最近的城池,名叫岭山。
“姑娘天生的模仿能力很强,只要她认真学,谁都比不上她,书院的教书先生们都很喜欢姑娘,一方面她是院长的女儿,另一方面是她傲人的天赋无人能及,将来说不准能够成为新的书法名家,学院的先生对她也是多有放纵,导致许多学生嫉妒她的天赋,碍于姑娘的身份不敢对她做什么,他们就联合起来孤立姑娘。”
像他们这个年纪,十四五岁,十五六岁,心智上面没有完全成熟,做出一些比较冲动的事情也是极有可能的。
庭渊问:“那家族内部,有谁嫉妒或者是针对过你们家姑娘吗?”
桃桃说:“婉婉姑娘他们都是针对二姑娘的,家族里的孩子,没有几个和二姑娘关系好的,他们针对二姑娘,外人欺负二姑娘时他们冷眼旁观,二姑娘也不与他们一起玩。”
庭渊问:“那昨天夜里,你们二姑娘溜出门去玩回来,有几个人知道?”
“只有我知道。”桃桃说:“老爷和夫人不让姑娘出去玩,觉得她一个人出去不安全,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
“那也就是说,你昨晚是最后一个见到你们家姑娘活着的人。”
桃桃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点了点头。眼前这男的是什么变态——惹他干嘛!
现在完全就是悔不当初。
而路边聚集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后面被他伤害的过路人也逐渐地朝着这边聚集过来,看得别提多解气了。
伯景郁勾唇:“放过你,可以啊,你去给所有被你溅了一身灰的人磕头认错,少一个,我就把你挂在马后面,拖死你。”
红衣男子经过这半个时辰的教做人,已经彻底怂了,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变态,变态到了极致的那种变态,是真的会把他挂在马后面拖死他。
被马拖死和下跪道歉,他果断选择了下跪道歉。庭渊赶忙去看四周,并无人看他们,低声说:“你胆子也太大了。”
伯景郁笑容灿烂,“我感觉你现在比以前更有生命力了,日子好像也更有盼头了,每日都开开心心地,一天到晚都在笑。”
他这么一说,庭渊也觉得是这样,“其实大家都变了,因为这两个孩子,就是能够让我们都快乐。”
伯景郁点头:“巡查路上枯燥乏味,一天到晚也不过就是那么些事情,多两个孩子,每天都有欢声笑语,大家自然而然地,每日都快快乐乐。”
看到庭渊如今这么快乐,伯景郁是真的觉得,这两个孩子他养对了。
“念渊说得倒也不错,小孩子,别太早给他们养成奢靡之风,虽说咱们不缺钱,能够让他们十辈子有花不完的钱,但还是要让他们记住普通百姓是怎么生存的,将来他们长大了,也更能和普通百姓共情。”
庭渊觉得伯景郁说得有些道理,“那从今往后我克制一下。”
“实在克制不了,找我,我定让你放纵。”
“去你的。”庭渊扣了一坨米粉往伯景郁的脸上抹。
伯景郁看庭渊红了脸,乐得哈哈笑,逗弄庭渊也是他的乐趣之一。
他与庭渊说:“我可真怀念以前摸一下你的手你都脸红的日子。”
几年下来,庭渊现在早就不会轻易脸红了,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敏感。
乐趣是少了些,情趣倒是增加了。
庭渊说他:“少说两句骚话,你也不怕闪了腰。”
伯景郁:“骚话不会让我闪了腰,但你会。”已经给死者的死亡特征确定是砒/霜中毒,用银针检测酒壶中的酒是否有毒性,就是非常强有力的证据,砒/霜里面就含有硫化物,也就是让银针变黑的原因。
那么多酒壶只有江淳使用的酒壶里检测出了毒性。
庭渊道:“虽然不知道你的杀人原因,但人肯定是你杀的。除了你,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精准地掌控毒酒让谁喝下去。”
“江二公子——”庭渊拖长了尾音,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与他说:“此时,你该给你的叔叔婶婶们一个交代了,你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弟弟妹妹。”
看着如此光风霁月的一个小公子,任谁看了他都是纯洁无害的小白兔,微微咳嗽一声都能叫人心疼的一个人,却在不知不觉中杀了三十六个人,还给自己找了一个挡刀的,美美地将自己隐藏起来。
伯景郁不得不感叹上一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着再无害,背地里指不定是什么样的黑心肝。
江峘程子箐夫妻此时也是惊得说不出话。呼延南音看了伯景郁一眼,“和殿下比起来,我还是差远了。”
庭渊也去看伯景郁,赞同地说:“他的功夫确实好。”
伯景郁:“那你怎么不夸我?”
庭渊:“你想要我夸你?”
伯景郁:“?”哥舒又顺路追了过去。
踏雪与寻常马匹不同,他比寻常的马匹跑得更快,耐力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