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问题上,伯景郁倒是有几分信他。
如他所说,吉州疫病严重,他隐瞒不报,致使吉州百姓不能及时得到救治,首先被追责的就是身为吉州县令的江峰。
他没有理由将自己置于死地。
伯景郁道:“你再仔细想想,若有其他情况,可随时同我禀告。”
而后伯景郁带着庭渊离开地牢。
一个从一开始就默认没有继承权翻不起浪花的人,少东家自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可事实真的没有继承权吗?
当然不是了。
少东家不死,他们确实没有继承权,少东家死了,他们又怎么会没有继承权呢?
周家就这两个孩子,死了一个,剩下的那个自然就有继承权。
这个案子的逻辑理到现在,母子二人自然是最有嫌疑的人。
和气的基础是周少衍活着是周家家产唯一的继承人,所有人都清楚他们没有继承权,他们自己也知道家产落不到自己的头上。
所以目前不能排除这两人为了家产谋害周少衍。
“我想此时我们应该去见一见这几个人了。”
从他们到案发现场距今,已有两刻钟的时间,晕倒也该醒了吧。
若是没醒,那就叫许院判去给他们看看,争取把他们叫醒。
庭渊与县丞说:“县丞大人,这边的口供就交给您继续做,您看?”
他既开了口,县丞也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只能应了他的要求,“大人放心地交给我。”
庭渊看向周晓鸥:“麻烦你帮我们带个路。”
周晓鸥点头。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他得去与陈心媣沟通。
庭渊指着这些衣服问,“可认的?”
蓝启深看向庭渊手指的方向,点头道:“认的。”
“你与陈汉州私会的小院,是他买的还是你买的?”
“是他买的。”蓝启深说:“记在他朋友的名下。”
“这些衣服可都是陈汉州的?”
蓝启深点头:“都是他的,他几乎都是以女装的打扮到小院来,附近的人不知道我二人的身份,只以为他是我在外头养的小妾,周围的邻居也都打点过了,没有人会往外说些什么,这两年附近住的人陆陆续续搬走了,对于这些事情便更是没了忌讳。”伯景郁朝着庭渊伸出手,“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的这颗心都不会变,一如既往地喜欢你。”
“我相信,我也是。”
梅花会旧址,各大家族讨论了两三天,也没能够讨论出一个统一的方案。
与此同时,他们也收到了一个让他们震惊到无以复加的信息。
通往南部的路全部被封锁,他们前往南部的族人全都被阻拦。
派人送回消息。
子缎成君问其他人:“南部的路彻底被封锁,这消息你们可收到了?”
众族长纷纷点头。闫玉满眼含泪地跪在闫飞身旁。
其他几人大多也是如此。
欧阳秋看了心生艳羡,别家的父子那都是父慈子孝,只有他们家鸡犬不宁。
闫飞问:“大人,我们是否可以带走我们的孩子了?”
伯景郁摇头:“莫急,还有事情没做。”
众人齐齐看向伯景郁。
伯景郁在惊风耳边说了两句什么,惊风离开了。
众人耐心等待。不多时,霜风从门外进来。
“王爷一早去军营了,临行前吩咐我放了你,这段时间杨大人辛苦了。”
杨章有些懵:“王爷这是查清了,确认我没有问题,放我回家吗?”
霜风:“具体我也不清楚,王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王爷让我放了你,我就放了你,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你问我那也是无意义的。”
这让杨章更懵了,什么意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怎么混合在一起,他一句都听不懂。
有罪为什么要放了他,要是没有罪,为什么不直接说没有。
这时,防风从门外走了进来。伯景郁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外朗声说:“叶刑头,梁大人,出堂辨认。”
从堂外进来二人,正是当日陪着庭渊和伯景郁重返案发现场的两位官员。
两人先后与伯景郁庭渊行礼。
庭渊看向二位大人,“请两位辨认,堂下所跪之人,是否是你二人那日在宁琳琳案发现场所见之人。”
庭渊本没有按照正常的审案流程来走,而是按照自己的审案习惯进行。
如此安排,也是有他自己的一番设计。
两位官员站到陈汉州面前,将他左瞧瞧右看看。
随后回禀庭渊:“大人,此人就是那日在宁琳琳现场报案之人。”
庭渊问:“何以确认?”
官员道:“虽他眼下无痣,可他这双桃花眼让下官过目不忘,再就是这一对招风耳。”
庭渊和伯景郁一同看过去,陈汉州确实是有一对招风耳。
另一名官员说:“大人,可否叫他站起来,侧身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