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出走的吻不建议太过深入, 否则只会?像上次一样,在?某个时刻理智又突然回归,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人又回到原点。
经历过一次教训后, 萧祁墨深谙这个道理, 因此这个吻并未持续太久, 也?只在?表面停留。
他不想吓到她, 不想自己再次被推开。
便只能用自己强大的克制力,在?品尝须臾后分开稍许。
浅尝辄止的吻让卜幼莹心里的愧疚少了几许, 她从始至终只当作是自己在?安抚他, 并?不觉得这个吻代?表了什?么。
她或许不明白, 一个人一旦降下第一道防线,那么后面所有的防线被?击溃,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虽然她不明白,但萧祁墨却?明白。
他知晓卜幼莹心中所想, 也?并?不打算拆穿她的自欺欺人, 反而配合着她, 什?么也?不提, 更不去追问?这个吻的定义。
他只是眸含笑意, 轻声问?她:“阿莹, 你困了吗?”
卜幼莹脑子里仍懵懵的, 顷刻后才反应过来?,回道:“我,我还不困.”
她今晚实在?是被?气着了,哪里睡得着,更何况又发生他梦魇之事, 眼下她更是睡不着了。
“我也?不困。”他弯唇,“许是被?吓得清醒了。不如, 我们一起去下会?棋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她正?愁无事可做,便立刻答应下来?。
萧祁墨起身穿好衣裳,又给她披了一件外袍,说:“今日夜里凉,你又穿得太单薄,还是披上一件,以免着凉。”
他这一说,她才注意到自己过来?得急,企恶裙把咦四81六九柳三还有肉文车文补番文哦里面只穿了一件寝衣,外面则是她自己的外袍,一共只有两件衣服。
确实有些凉意。
萧祁墨的外袍宽大,她揪住衣襟裹紧了些,点头嗯了声,随后便同他一起去往了书房。
此时已值丑时。
今日无月,只有凉风时不时呼啸而过,荡起一片穿林打叶声。
书房内,二人相隔棋桌席地?而坐。
卜幼莹手持一枚白棋,盯着棋盘沉思良久,对于下在?何处一直犹豫不决。
萧祁墨盈盈浅笑,故意不小?心碰到一枚棋子,而后将它摆回原位。
“嗳!”她像是发现什?么,双眼一亮,手中的白棋立马下在?了那颗棋子的附近。
接着笑嘻嘻地?收走几颗黑棋:“都是我的啦,祁墨哥哥你快输了哦。”
他也?笑:“看来?今日不适合下棋,一定是被?噩梦搅昏了脑子。”
“你可别?想逃跑哦。”她抬了抬下颌,示意他继续,“不过话说回来?,你好像别?的都擅长?,唯独不擅长?下棋。我棋艺这么烂,但从小?到大你竟然都没赢过我。”
他下完一颗,认同道:“是啊,说明你在?棋术上很有天赋。 ”
“嗯.”她沉吟斯须,璀璨的眸子盯着他,仿佛早已看穿什?么,“也?有可能是因为你没跟我比过别?的。”
“嗯?”他故作疑惑。
卜幼莹垂首,又收走他几子,这场棋局萧祁墨彻底落败。
“祁墨哥哥,你下棋的技艺很好,可演技也?太差了。故意输得这么明显,亏我儿时竟未发现,还真以为是自己棋术高超。”她撅着唇,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装好。
被?拆穿的萧祁墨也?并?不解释,只莞尔道:“输赢于我而言并?不重要,但输了,却?能让你开心,我觉得挺好。”
收捡棋子的手微顿,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禁浮上心底。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外袍,上面残留着几许浅淡的沉香味,每每闻到总能让人静下几分心来?。
卜幼莹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复他。
说没有一丁点的感动,那自然不可能。棋盘上的输赢不过是一件极小?的事,但这件小?事,他却?坚持了许久许久。
一如他的爱一样,从未变过。
而自己竟然从未发现,真不知是他太会?隐藏,还是自己太过迟钝。
静默片刻,她缓缓抬眸,唇角扬起柔和的弧度。然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以往却?选择逃避的问?题——
“祁墨哥哥,你.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我的?”
许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萧祁墨怔愣了一瞬。
屋外庭院风声渐息,衬得屋内甚至能听清烛火噼啪的声音。他眼帘半垂,视线停留在?空气里,似乎陷入了一些回忆。
同祁颂不一样,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动心的那一年、那一刻,仔细算算,竟有十三?年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当初那个说要嫁给他的小?女孩,如今真成了他的妻子,可她似乎,却?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萧祁墨抬眸望着她,牵起唇角,轻声回应:“你五岁的时候。”
“五岁?!”她惊讶道,“这么小?,我恐怕还不记事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