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没了?就没了??”
相豫拿筷子敲雷鸣的头,“你?大?哥你?嫂子难道?不是?他?的对手?”
相豫手劲颇大?,雷鸣连忙捂头,“你?俩不是?他?的手下败将吗?”
“不仅败了?,还败得那么惨,差点把小?阿和都给丢了?。”
“那时候能跟现在一样吗?”
相豫有些无语,“那时候你?大?哥手里才有几个人?三千拿着?锄头榔头的起义军去对阵席拓的五万精兵,换韩白卫霍来了?也打不赢!”
“现在不一样了?,你?大?哥手里有人了?。”
相豫颇为自得,“不仅有人,还有粮,有城,有民?心与悍将——”
雷鸣泼冷水,“是?啊,咱们有民?心有悍将,可席拓也有二十?万大?军啊。”
“这还只是?先锋军,后面还不知道?多少人呢。”
“皇帝佬儿对庶民?出?身的严老将军防备得很,可对奴隶出?身的席拓却颇为信任。”
雷鸣想不明白,“二十?万的兵马说给就给了?,还准备再动?员个二三十?万,给他?凑够五十?万来剿匪——不对,来打咱们。”
“匪”是?自己,雷鸣立刻改了?说辞。
五十?万大?军在哪都不是?一个小?数字,尤其是?对相豫这种刚刚打下根据地需要发展的人来讲,这个数字足以让他?一夜回到起义前,更?别提领兵之人是?席拓,打得起义军望风而逃的绝世悍将,遇到这样的人,简直天要亡他?。
但相豫一点不紧张,白手起家的枭雄主打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你?怎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他?现在不是?还没五十?万吗?以皇帝佬儿的抠搜,这二十?万先锋军的水分都不少。”
“席拓确实厉害,但咱们也不差。”
饭菜吃得差不多,相豫搁下碗,伸手揽着?雷鸣的肩膀,“你?大?哥一辈子怕过谁?别说席拓了?,他?跟楚王绑一块,你?大?哥都不怕他?。”
只要贞儿不拿剑指着?他?,那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相豫与雷鸣勾肩搭背,“放心,我以前败给他?,现在不会。”
“要不是?因为他?,阿和能受这么多的苦?”
相豫虎目微眯,眼底闪过一丝暴戾。
今生的阿和活了?下来,但前世呢?
前世的阿和没能熬过乱世,凄凉死在群狼环视里。
直到他?登基为帝,为她依山建陵,为她立碑写传,当了?多年孤魂野鬼的阿和才终于瞑目,经年改世再重生,以现在的模样与他?重逢。
前尘往事?不能想,一想便是?拿尖刀剜他?的心窝,“席拓纵然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他?。”
“阿和受的那些苦,我要在他?身上讨回来。”
虽然自己还没成婚,更?没有女儿,但雷鸣也能明白相豫的心里。
阿和那么娇娇弱弱的一个人,是?他?们捧在掌心养大?的小?姑娘,若不是?运气足够好,哪能在乱军之中活下去?更?不可能再与他?们重逢。
想起阿和受的苦,雷鸣心里也不好受,于是?拍拍相豫肩膀,示意?自己与他?同仇敌忾,“咱们一起讨回来。”
“不就是?席拓吗?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一个席拓?”
因领兵之人是?名扬天下的席拓而有些底气不足的雷鸣此?时信心爆棚。
——他?就是?死,也得拖着?席拓一起下地狱。
他?可不想留这么一个祸患未来再霍霍小?阿和。
阿和那么病弱娇怯的一个人,经不起又一次的摧残折磨。
两人狼吞虎咽吃完饭,去商议应对席拓的对策。
驻守叶城的军师韩行一听到席拓亲提二十?万大?军而来,忙把叶城的事?务交给稳妥之人来看守,带着?石都星夜赶来。
“军师来了??”
雷鸣大?喜,“太好了?!这把稳了?!咱们肯定能赢!”
韩行一摇着?频率万年不变的羽扇,领着?石都来到议事?厅,“雷将军,不可轻敌。”
“席拓天生将才,非一般人能敌,纵然是?我,也没有十?全把握能赢他?。”
“没事?,军师赢不了?他?,还有大?哥与二娘呢!”
雷鸣哈哈一笑。
“......”
谢了?,主公与夫人与我同在伯仲之间,我若赢不了?,便是?主公夫人同样赢不了?。
跟石都这种聪明人打交道?打久了?,韩行一有些忍不了?雷鸣的蠢,羽扇拨开雷鸣,径直来到沙盘前,查看敌我地形与兵力。
他?们虽扼守叶城与谷城两座城池,但席拓亦有盘水天险。
他?们虽有严老将军来降,又有夫人带来的三万精兵,但席拓麾下二十?万,还有三十?多万在调集。
他?们虽连下几城,士气正胜,但席拓横扫天下,鲜有敌手,跟随他?的盛军的气势不说气势如虹,那也是?所向披靡的程度,远不是?被酒囊饭袋统率时的散兵游勇。
一言蔽之——
难打。
难打。
非常难打。
难打到让他?忍不住怀疑,上辈子的主公在没有阿和的帮助下是?怎么打赢了?席拓,又如何一统的天下?
——别是?小?姑娘为了?骗他?给主公卖命而哄他?的话吧?上辈子的主公压根没能当皇帝?
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