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谁想的请君入瓮馊主意?!
无父母教养的贵公子险些破口大骂。
但眼下不是骂幕后主使者的时间, 而是赶紧琢磨自己如何脱身。
宫道处被拥挤的人群堵着,他能从外面挤进来?,但很难挤出去, 三两步距离跟狭长宫道完全没得比, 挣扎着逃生的人群足以堵死他的逃生路。
他只剩两条路可走。
要么被刺杀不成把怒火发泄在他身上的刺客杀死,要么他这二十几个人能撑到羽林卫疏通宫道赶到宫苑, 从刺客手?里救下他。
至于他的扈从干翻刺客成功保全他这种美事, 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的扈从训练有素属于扈从里的训练有素,刺客的训练有素是出手?即杀招,拿他的扈从去跟刺客斗并斗赢了事情, 比他那名义上的父亲幡然醒悟认他为家主更离谱。
“三?郎,不对劲, 受封台在下沉。”
身后扈从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一旦受封台消失, 刺客的目标便会变成我们,三?郎, 我们不是刺客的对手?, 您快想?个办法。”
“......这么明显的事情我还需要你来?提醒?”
商溯没有好?气道。
但毕竟是未来?名震天下的战神, 短短一瞬, 商溯还是想?到了办法, “打旗语, 调转方位,咱们也进受封台。”
“只要能在受封台下沉之前进入受封台, 刺客便奈何不了我们。”
这显然是一道险棋。
此刻受封台被刺客们包围, 进入受封台, 便意味着要冲破刺客的包围圈,以二十几个扈从去冲破刺客的封锁, 不亚于难以上青天。
“刺客以多股势力组合而成,除带头的首领之外,普通刺客相互之间并不认识。”
商溯敏锐觉察到自己能利用的优势,“刺客左胳膊以绣着牡丹图的红绸缎系着,以牡丹红绸缎来?区分自己人还是自己要刺杀之人。”
商溯立刻吩咐老仆打旗语,“绣着牡丹的红绸缎不好?找,暂且找块红绸布系在自己左胳膊上,再以血迹洒在上面,让他们无法分辩红绸布之上到底有没有牡丹图。”
扈从们看到旗语,纷纷避开刺客去找红绸布。
若是在寻常街上,红绸布并不好?找,但此时的宫苑死了太多人,从身着绫罗绸缎的贵人们身上撕下一块红绸布裹在左胳膊上并不是什么难事,运气好?的还能找到刺客的尸首,从刺客胳膊上摘下绣着牡丹图的红绸布,然后系在自己身上,伪装成前来?行刺的刺客。
老仆从刺客尸首上扒下来?一块牡丹图红绸布,系在商溯胳膊上。
所有人的胳膊上全部有了红绸布,商溯吩咐老仆再次打旗语,一群人加入刺客阵营,试图浑水摸鱼。
得益于他们刚才只是在暗处放冷箭,众刺客并未看到他们的脸,又见?他们胳膊上的确有牡丹图红绸布,还以为他们真?的是自己的人。
“怎么来?得这么迟?”
有刺客问商溯。
商溯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被人安排在末尾,好?不容易才从宫道里挤进来?。”
“那你们挺不容易的,快上。”
虽然这群人的功夫不怎么样,但有人帮自己是好?事,刺客们不再生疑,“受封台在下沉,不能让他们下去,一旦他们下去了,咱们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扈从护着商溯冲在最?前面。
这种时刻商溯不忘排兵布阵,“从那个位置破开他的盾!”
盾牌外一阵叮叮咚咚。
一下子多了二十几个人,又有人极善用兵,外面的攻击不再杂乱有序,而是着重攻打薄弱的地方。
顶着盾牌的亲卫们压力剧增,原本还能勉强支撑的战局顷刻间被扭转。
一个亲卫的盾牌被挑开,有长矛捅进来?,姜七悦眼疾手?快,隔开淬了毒的长矛,抬手?把盾牌顶上。
“照这么说?,你把我们当?活靶子,我们还要谢谢你?”
姜七悦咬牙切齿骂底下的韩行一,“阿和不会武功,万一伤到阿和怎么办?”
韩行一悠然一笑,“有千金公主在侧,寿昌公主怎会受伤?”
“哼,有我在身边也不行。”
姜七悦一拳砸飞扑过来?的刺客。
跌落的刺客险些把商溯撞下去,商溯咬了下后槽牙,身边已?有人骂出声,“这是谁的力气这么大?”
“相豫还是严三?娘?”
“是你姑奶奶姜七悦!”
盾牌内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少女声音。
姜七悦?
姜二娘那边的亲戚?
商溯眉头微动,不咬后槽牙了。
——恩,有这么厉害的人在身边,相蕴和应该不会有事了。
但这个念头刚起,他便发现自己想?得有点多,有姜七悦护着的相蕴和的确不会有危险,可被姜七悦针对的他却是风险极高,涌上盾牌的刺客被姜七悦一拳砸飞,下一个迎面撞上盾牌的人便是他,若姜七悦不出拳改出武器,他死得绝对比刚才的刺客还要惨。
人在生死关头往往会有两个反应,一个是吓傻了,呆立在原地不敢动。
另一种是身体爆发无限潜力,反应与速度乃至力气都是平时的数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