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车辆在水岸华庭里停下。
虽然宴席中途他们换了更加轻便的龙凤褂,但上下车还是不那么方便。
顾书云顾及着不想划伤面料,行动很小心?。
闻屹下车之后从后备箱中取出了行李箱, 便让司机回去了。
这?沉甸甸的箱子装着他们今天婚礼收的份子钱和那些金镯饰品, 分量着实不轻。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 顾书云被眼前?多到离谱的红色惊到了。
墙上的喜字,沙发的抱枕, 插着的花瓶,就连她喝水的杯子都被换成一对红色的了。
四周欣赏了一圈后, 还好他们只是在原有基础上添置新物品,原本屋内摆放的东西并未丢弃或是减少。
顾书云问他:“你?要不要先休息会,我给你?些煮醒酒茶?”
“要,不,不要, ”闻屹放下箱子后, 哼哼唧唧地说:“我想洗澡,身上都是酒味。”
她点头:“行,那你?去吧。”
顾书云走到开放式厨房,不急不缓地倒了杯温水,她仰头正要喝下的时候。
倒在沙发上的闻屹突然开口:“老?婆,这?衣服我不会脱啊。”
“咳咳咳。”她差点被呛到。
他抽拉着身上的腰带, 说:“帮帮我。”
他的音色拖得很长, 像是不想被拒绝。
他一身暗红色直襟长袍,腰间那根墨色的祥云纹腰带低垂缠绕着。
看上去并不难解。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但顾书云体?谅他今天喝了很多的酒, 还是走了过?去。
她上下稍微观察了会儿他的衣服,找到腰间系带打结的地方, 原想直接抽开,但不知为何打开后里面还有个死结,绳结很紧,牢牢地扒在腰上,难怪他打不开。
顾书云垂下眼睫,认真地解着带子,她头上的发髻在晚宴前?就已经卸去了,此时披散的长发有些许垂在胸前?,晃动着,像是在他心?尖轻挠。
闻屹:“老?婆,要不算了,我们还是找个剪刀直接剪掉吧。”
“快好了。”
顾书云耳尖轻动,但没听他的。
很快,在她指尖不断拨弄下,带子解开了,她将整条腰带都抽了出来。
“站好。”
顾书云指挥他。
闻屹站了起来,她帮他将外裳脱了下来。
里边是一身雪白的暗纹长褂,绸缎般的面料摸上去手感很好。
顾书云指尖轻带而?过?,没有过?多停留。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进去脱吧。”
闻屹步子跟了上去,急声道:“老?婆,里边还有好几件,这?个我也不会。”
他匆匆拉起自己中衣的腰带要递给她。
顾书云瞥了一眼,眸光顺着他的衣领往上,静默了一秒。
再傻也该看明白他此时就是在装。
她淡抿着唇,指尖在他手背上收拢,就着往外一扯,绳带轻松被解开。
她的唇角勾着很浅的弧度:“现在你?会了。”
闻屹不高兴地撇了下唇,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耷拉着脑袋。
开始自己动手把中衣脱掉,然后丢在一边,接着是长褂,下裤,薄薄的底衫贴着他紧壮肩膀,仿佛能看到内里勃发的肌肉线条。
微透的白色布料根本遮不去什么。
顾书云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几下,忙道:“你?去浴室脱啊。”
闻屹抬眸看了她一眼,玩味地笑了下:“老?婆你?不是见过?吗,怎么还脸红了?”
顾书云僵了硬地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脸上的红热连她自己都能清晰感知到。
完全反驳不了这?个,她张了张唇只好说:“我才没见过?。”
“对,”他低哼着,轻佻语气,“你?只是摸过?而?已。”
“……”
醉酒人说的话?太不堪入耳了!
-
二十分钟后。
闻屹关了花洒,扯了毛巾随意擦了几下。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他已经清醒不少了。
其实本来也没有很醉,就是想看老?婆心?疼自己的样子。
装醉简直是小意思。
进来浴室的时候,他连睡衣都没拿。
打开柜子,视线在一叠浴袍和浴巾中扫过?。
想也没想,拿了浴巾。
简单在腰腹位置围了下,他就走了出去。
小腹的人鱼线一路向?下蔓延,紧实的腹部再往下就是男人蕴蓄的力量和爆发力。
门?敞开的时候,果然顾书云看到他的身体?后面露震色,纤长的眼睫颤抖得厉害。
“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她的手心?冒着汗,心?如鹿撞。
“哦,我忘记带了。”闻屹轻飘飘地继续说道,“反正等会还要脱,就不穿了。”
顾书云:!?
他淡淡勾起唇角,欣愉地收下老?婆今晚第二个花容失色的表情。
“我,我去洗澡了。”
她慌张地退了半步,然后几乎是跑向?卧室。
进去浴室之?前?,顾书云特地谨慎地检查了自己要换的睡衣和内衣带全了没有。
她在浴室中洗澡的时候,闻屹从?客厅走到卧室,又从?卧室走到客厅。
来来回回好几趟,才把地上的气球、床上的花瓣清理干净。
刚准备在床上坐下时,他又拐回了次卧,找到了上回行李箱中掉出的那些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