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善道:“不寒!”
这风明明吹得人怪舒服的!
不过被嬴政抱了起来,他的视野倒是更清楚了,可以认真观察扶苏这个领操员动作做没做对、后面跟着做养生操的人有没有认真学,于是霍善也没闹着让嬴政把自己放下。
李时珍循着霍善的视线往下看,一下子瞧见了正跟扶苏学动作的文武百官。
李时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小眼睛。
他麻溜把趁着睡觉机会钻进系统搞研究的华佗他们也喊了过来——
看看!这是什么!
满朝文武齐跳养生操!
华佗几人:“……”
有些事看着看着也就麻木了。
他们连汉武帝、冠军侯等人耍五禽戏都见过了,区区养生操又算得了什么……才怪!
这个场景还是怪叫人惊叹的。
怎么感觉霍善这娃儿跑到秦朝来,好像过得更如鱼得水了?
想想也是,冠军侯虽然活得也算放纵肆意,但到底只是个武将,终究没法像嬴政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当皇帝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要不怎么有那么多人宁愿骨肉相残也要争夺那个位置。
这场朝会散场后众人心思各异,扶苏倒是积极地来接霍善出宫义诊去。
见扶苏对霍善这个“弟弟”全无芥蒂,反而还和霍善相处得挺好,嬴政一时也不知这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他还是把娃给让了出去,因为他有许多事要安排。
嬴政这段时间正派人在几处重点工程中征集当过基层胥吏的人搞统计工作,看看有多少违规征调人手的情况。
按照秦律规定,一户人家中强行征调多个男丁来服役是不合理的,必须按照比例来征召劳动力,不能让土地没人去耕作。
但是因为这些年朝廷太忙了,通直道、修长城、挖灵渠、修皇陵,经常多个大工程并行,给胡亥继位后那三年的动乱埋了不少祸根。
以至于陈胜吴广振臂一呼,便有无数人“赢粮而景从”。
这些工程里头存在的问题肯定不少,绝对不止强征这一项,嬴政只需要对底下的人稍加暗示,那些“锐意进取”的家伙自然知道该找谁来负责。
众所周知,只要皇权还牢牢地握在皇帝手中,那皇帝是不会错的,错的肯定是别人。
皇帝之下就是丞相。
这三十年间都是李斯待在相位上,他不负责谁负责?
到那时候李斯就可以谢罪退场了。
要嬴政突然变成爱民如子的帝王,那是不切实际的。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所以即使还是要搞大工程,他也并不急于一时,可以稍微放缓一下步伐,比如先抽空给朝中换换血。
许多人待在高位太久了,已经没法再肩负起让大秦进一步发展的要责。
是时候输入一批新鲜血液来为大秦构建全新的发展蓝图了。
霍善哪里晓得嬴政正在考虑这局“朝臣消消乐”要先消掉哪些人,他与扶苏出了宫,很快又见到了萧何。
萧何被扶苏安排去给夏无且记录医案。
霍善倒不在意谁来给自己记录,仍是勤勤恳恳地给自家医馆刷宝箱,争取把咸阳城这波有需要看病的患者统统消化掉!
咸阳城中一些医者被霍善他们的义诊抢光了生意,本来还打算悄悄让学徒过来找茬,后来发现派出的学徒看着看着就走不动路了,只能自己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这一来,他们也走不动路了,决定自发地留下来帮忙。
反正只义诊三天,只要他们学到了本领,接下来哪还愁没患者上门?
霍善是来者不拒的,只要看对方心性还不错,他就不介意他们跟着学。一两个人能做的事还是太少了,要多多的人一起做!
霍善在咸阳待满了三天便要回去了。
他在第三天的傍晚和扶苏他们话别,说自己马上要回师父身边去。
扶苏本来觉得霍善肯定是要留在咸阳的,闻言忍不住把人抱起来说道:“父皇知道你要回去吗?”
霍善道:“当然知道,我们早就说好了。”
见扶苏明显很舍不得自己,霍善伸手跟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扶苏的背,说道:“等我有空了就来看你们!”他还掏出份造纸之法塞给扶苏,一脸严肃地叮嘱扶苏说下次来他要用上草纸擦屁屁!
草纸没造出来之前,他绝不过来了!
扶苏接过那写着造纸之法的小册子翻看了几页,顿时心头一热。
他不过是奉父皇之名照看了这个弟弟三天,弟弟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