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这个人率性任情,不善律己,喜怒于色,这种真性情之人,在朋友眼里是值得交往的,但对于师父岳不群而言,就是个顽劣之徒。
师徒二人的性格迥异,若有事情推波助澜,两人必然会形同陌路,甚至反目为仇。
好在当下,师徒的关系还是很亲密的。
宁中则走过来伸手将令狐冲扶起,见他容色憔悴,心生怜惜,柔声说道:“冲儿,你可要珍惜自己的身子,不然你师父师娘会心疼的。”
“多谢师父师娘关心,弟子一定记住。”
令狐冲胸口一热,眼泪险些夺眶而出,激动之下,说话声音更是哽咽,转()
过头来悄然拭去泪水。
岳不群道:“冲儿,还不过来拜见李掌门。”
令狐冲这才想起与师父师娘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人,只是见到师父师娘过于激动,忘了这一茬。
他对师父的话,自是言听计从,当下便要拱手行礼。
当看清对方的脸庞,他不由一怔,顿时笑道:“怎么是你?李师弟……”
“放肆!”岳不群道:“这位如今是衡山派的掌门人,冲儿不得无礼,赶紧叫师叔。”
武林很讲究辈分,别看李长河年纪不大,但做到掌门人的位子,那就和岳不群、左冷禅等掌门人平起平坐。
令狐冲不敢不从,拱手弯腰一拜,道:“见过李师叔。”
李长河扶起他,笑道:“还是各论各的吧,你我兄弟相称就好。”
令狐冲大喜道:“我早看出你非常人,这样最好,不然差了辈分,难免过于拘谨,说话都不自在。”
岳不群见他没规没矩,心里有些不悦,但既然是李长河先提出来的,他也无话可说。
对他而言,李长河如今是他亲密的战友,得罪不起,更希望关系能够更融洽一下,见他与令狐冲一见如故,称兄道弟,倒也不错。
“冲儿你过来。”
岳不群将令狐冲叫到身边,伸指过去搭在其脉搏,皱眉道:“冲儿,你在思过崖这月余来都干了什么?怎地内功非但没长进,反而退步了不少?”
令狐冲俯首,惭愧道:“弟子知错了,请师父师娘责罚。”
当初他因和小师妹吵架,在外喝酒误与匪人结交,被罚思过崖面壁,结交匪人是否悔过,没多考虑,但与小师妹吵架一事,他是真心实意的后悔不已。
若是往常,他可以当面赔不是,哄一哄,或许二人关系很快就能和好如初。
偏偏被罚思过崖,小师妹在气头上自是不会来见他,而他也不敢妄自下山,每日思念小师妹,胡思乱想,只能让陆大有每日偷偷送来一坛酒麻醉度日。
修炼内功必须持之以恒,耽搁下来,自是不进反退。
岳不群道:“本派内功与别派不同,只须勤加修习,纵使在睡梦中也能不断进步,冲儿你修炼本门内功十多年,本该知道这个道理,总之,是你不善控制七情六欲之故。”
令狐冲点头,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将铭记于心。”
宁中则道:“你师父罚你面壁,实则让你专心修习,将来能有所作为,希望你能理解师父师娘的一片良苦用心。”
令狐冲道:“弟子知错了,以后一定好好练功,不负师父师娘的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