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河道:“你啊,就是太聪明了点。”
任盈盈道:“聪明一点不好吗?再说,我就算是聪明,但也没有比聪明,都不知道这些天你都在想什么?”
李长河奇道:“你那么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任盈盈顿时小脸一红,立马摇头道:“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说完立即起身回到舱内。
沿着水路行驶,这日到了江西九江,登岸买了两匹快马向东而行。
不数日,二人到了杭州。
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个好去处。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甚是繁华。
这一路走来都不曾进城,任盈盈顿然明了:原来我爹爹被关押在这里。
李长河带着她径自来到了西子湖畔。
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二人纵马前行,来到一个所在,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一条长堤,极为幽静。
几经辗转,就见遍地梅树。
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
李长河早早将马拴在梅林深处,让任盈盈亦是如此。
二人步行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任盈盈心想:杭州我也曾来过,却不知竟有这么一个地方,难道我爹爹……
她正要朝着门前走去,却被李长河一把拉住,隐入墙后。
正不知所谓,忽地就听见后面传来马蹄声响,就见一名男子骑马而来,然后将马大大方方地拴在门前的一棵梅树上。
任盈盈心想:莫不是此人便是李长河口中所说的“重要之人”?
随即想起当初从李长河的口吻猜出,自己应该认识此人。
然而,就见那人是个油光精滑的秃头,背着一个包袱,大鼻子,胖脸颊,相貌甚是陌生,确定自己绝不认识。
任盈盈忽然想到:此人莫不是也易容装扮过?
那秃头大汉走上前去,抓着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
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
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却如何在这里干这仆从厮养的贱役?
左首那人躬身说道:“阁下驾临敝庄,有何贵干?”
那秃头大汉拱手礼貌笑道:“在下嵩山派门下,有请求见江南四友,四位前辈。”
那人道:“我家主人向不见客。”说着便欲关门。
秃头大汉从怀中取出一物,展了开来,只见他手中之物宝光四耀,乃是一面五色锦旗,上面镶满了珍珠宝石。
那两名家人见了此旗,神色微变,齐声道:“嵩山派左盟主的令旗?”
秃头大汉道:“正是。”
右首那家人道:“江南四友和五岳剑派素不往来,便是嵩山左盟主亲到,我家主人也未必……未必……嘿嘿。”
下面的话没说下去,意思却甚明显:“便是左盟主亲到,我家主人也未必接见。”
任盈盈心想:左冷禅被逼跳崖自尽,五岳剑派的盟主早已易主,这消息在武林中无人不知,而这里的人对此似乎并不知晓。
李长河看在眼里,自是全在算计之中。
这位秃头大汉正是魔教护法左使向问天,易容乔装来到梅庄,与他们的目的一致,都是为了救任我行。
他抱有一丝好奇,在没有令狐冲的帮忙之下,不知向问天能否救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