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不甘,但邬冬和宋季,到底还是应下了表小姐一事。
当然,主要是邬冬。
因白展元从头到尾,也没有问过宋季一言。
老管事需要两个人,他好像就是那个…凑人头的。
“白老大就这样,面冷心热,以后多接触几次就好了…”
路上,邬冬瞧着宋季一言不发,以为他在置气,忙宽慰道。
“邬大哥多虑了,我是在想,表小姐之前既有父母,怎么还一直住在颜家。”
宋季不解道。
“你说这事呀…我倒是知晓一二,其实滕家之前也不错,所以五姑奶奶才会嫁过去。
就是出了个不争气的,家败了…而大爷本意也是想扶持一下他这位亲妹夫。
所以才会将五姑奶奶一家子,接到了颜家住着。
可惜,大爷是大好人…但府里头却有人不愿,故就这么僵持了起来…”
邬冬向左右瞧了瞧,见没什么人路过,才向宋季低声解释道。
宋季点了点头,大家族确实如此,人多,想法也就多了,心思也更是复杂。
看来,当个孤儿也未必就全是坏事,最起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还没有那么多闹心的事。
“走吧,我们先去见过表小姐,打个照面…”
邬冬似不想讨论此事,毕竟是他们的主家,若是旁人听见到底不好。
所以拉着宋季,就朝表小姐的院子走去。
表小姐所住的地方,是在颜府内院西面的棠梨阁。
相对整个院子来说,这里算是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
宋季两人来到这里时,四周一片寂静,和他们之前遇到的一片喧闹,就犹如两个世界。
且,他们两人报上身份后,也并未见到那位表小姐。
只有一个丫鬟出来,向两人施了一礼,并送上了两个荷包。
“表小姐谢过两位护院看望,只是,小姐长辈刚去不久,哀思伤神,所以近日都会在院中静养。
小姐请两位护院先好生休息,下月初六是姑奶奶冥辰,到时她会去栖蓬山上香,我再来唤两位…”
这丫鬟年龄不大,但说起话来条理清晰。
倒也让宋季两人,对那位素未谋面的表小姐高看了一眼。
“那走吧,这位表小姐既然要静养,我们也乐得清闲…”
瞧着丫鬟离开的背影,邬冬捏了捏得到的荷包,里面是二十个铜板。
他轻轻一叹,若是颜府其他主子,这里面少说也得是一块碎银子。
晚上去留人巷,找位‘老师"深入交流,都足足的。
所以,这就是找对主子的好处呀。
宋季点了点头,他倒是不嫌少,二十个铜板,足够他买许多东西了。
……
而后,邬冬就带着宋季,前往他们护卫所住的地方。
其实也就是在外院靠近内院的位置。
但这里无论环境,还是房间各种布置,都比家奴用的要好上许多。
且他们住的地方,刚好离表小姐的棠梨阁也就一墙之隔,倒是方便。
邬冬简单收拾后,就拉着宋季来到了一处练武的院子中。
这里摆满了各种兵器,比大海武馆的都还要齐全。
甚至在武器架子角落,宋季还看到了一块硕大的长方形盾牌。
说是盾牌其实也不准确,黑乎乎的,倒像是…一块无字墓碑。
“这是早前一个护卫带回来的,他说这玩意坚硬得很,准备熔掉打把好刀。
()
可惜,刀还没成,他护卫一次任务时,却再也没能回来…”
邬冬见宋季对这无字墓碑感兴趣,就简单解释了几句。
不过话语中,还是能听出他有些悲戚的。
毕竟,大家同是护卫。
今日出去,明日能不能回来,一切都是未知。
“试试?”
这时,邬冬忽然又指着一根用不知名的兽皮,包裹住的粗木桩,笑着道。
宋季瞧了那木桩一眼,心知这是邬冬有意瞧瞧他的本事。
毕竟两人以后要在一起共事,能知晓一些根底,心头也好有个计较。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应下,而后来到木桩前,沉气做势,推掌送出。
嗤!
嗤!
宋季抬起右手,接连拍打而出,开始了第一次演武。
玉巢掌他已突破到了第一层,可以瞬间爆发出六掌。
这一连串的掌影落在兽皮木桩上,声势也颇为惊人。
但,宋季心头自有计较,邬冬既然想瞧瞧他的本事,那他就全都施展出来,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顿时,院子里又是掌风荡荡,如鹰雀翻飞,透壁穿窗。
玉巢掌第一层的境界,在外院显得突出,他需要藏拙。
可在这内院护卫的眼中,就是稀松平常了。
所以再藏起来,就属实没有什么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