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君婉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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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手伸向了怀中,拿出了一块墨色的令牌。
举起又放下。
在来来回回数十次后,君婉还是把令牌收了起来。
缓缓走上前,默默的捡起了地上茶杯的碎片,移至手臂上方。
下一刻,殷红的鲜血顺着君婉洁白的手臂流下,染红了地面。
愣愣的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君婉只觉一阵恍惚。
许久许久,熟悉的训斥声没有再次响起,划破的伤口仍在滴滴答答流着血。
好似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温柔的帮自己包扎伤口。
望着下方渐渐扩大的血泊,君婉只觉鼻尖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忍不住的奔涌而出。
眼前一点一点变得模糊,身影恍恍惚惚的栽倒在地上。
“王爷!王爷!”
江南,太平府。
“君先生,清月今天在街头看到了这些糖人,还挺有意思的,你要尝尝吗?”
“放在桌上。”
“君先生,清月看你似乎挺喜欢吃糖人的,就擅自做了些糖人,你要尝尝吗?”
“下次别多事。”
“君先生,书屋的客人越来越少了,我们要不要去进一些新的书目。”
“你自己看着办。”
“君公子,清月试着做了一下你说的火锅,你尝尝……”
“啧啧啧,不够辣,盐也少了,味道淡了些,你这水平比我婉姨差远了。”
“君公子,你说的东街的青梅酒清月给你买回来了,要尝尝吗?”
“哦?可以,你去南街买几只烧鸡,再去北街买只大鹅,晚上弄丰盛些。”
“君公子,街头的桂花开了,清月想摘些下来,酿点桂花酒,你看可以吗?”
“嗯,桂花酿的味道还是不错的,但街头的桂花品质一般,还是用长街尽头那棵大桂树的花朵来酿吧。”
“你稍等,我这就去采。”
“等一下,我去采吧,你在这歇着,等我回来帮我一起酿酒就行。”
“君澜,真的不考虑跟我一起学学这些至圣先贤的道理吗?”
“全是废话,学了有什么用?”
“多少还是有些用的,你这样天天躺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得得得!你别逼逼,吵得我脑瓜子疼!想让我学什么你说就是了,我听着还不行吗?”
“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说完了不,我困了……”
“清月,你说文道已断,这是何意?”
“我曾听我父亲提过,世间本是有文道的。文人以文载道,挥笔之间可生万物,以浩然之气为刃,护持己身,平定天下。
但在八百年前,天下大乱,文道,佛门,道门,魔门四方势力混战,打的山河破碎,百姓流离。
天机楼不知为何认定当时的文道圣地——白鹿书院为罪魁祸首。
动用了楼内至宝,打碎了文道天星,抹去了世间的文道气运。
至此,文道不复存在,天下文人也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只能依附各大王朝,攀附权势,施展自己的一生抱负。”
“这样啊……清月,你的父亲一定是个很出色的人吧,愿意和我说说他不。”
泪水缓缓滴落。
“你别哭啊,不说了不说了,我们不提了。刚刚说道哪了?哦对,孟圣的书对吧,来来来,我们继续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