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世伯能相助一二,侄儿定当感激涕零。”
听完苏安这番说辞,赵国公并没有着急答话,只是右手食指不停的在太师椅扶手上轻轻点动,过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这才看向苏安,面上带着些许的为难:“贤侄这病症,确实难治。”
“雷击木,我倒也曾见过。”
“不过那都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
赵国公并没有说在给苏安寻访名医,因为()
他清楚,前面的所有话都是托词,只有一点,要雷击木是目的:“雷击木,据说是被雷击中后,又能枯木逢春的那一段,才能称之为真正的雷击木。”
“所以,真正的雷击木,向来少之又少。”
“就是我,也不能说肯定能帮贤侄寻到。”
苏安赶紧开口,面带谦逊:“能否寻到,全看侄儿的命数了。”
微微点了点头,对于苏安并没有提起玉佩的恩情,这般知礼、知进退,他还是很满意的:“你曾看的书上,可曾言明需多少雷击木,才能制成书上所记载的法器?”
这是让自己提份量了?看来雷击木对国公府而言,问题不大,甚至真如父亲所说,赵国公府的库房内或许就有雷击木。
“世伯若能帮忙搜寻雷击木,侄儿已经感激万分,至于雷击木的份量,不敢有分毫强求。”
这看似十分谦卑,没有任何要求的话,但听赵国公耳里,他已经明白苏安的意思了。
这是让他自己看着给,他这个国公爷认为当初的恩情值多少份量的雷击木,那给多少就是。
这其实才是最难的。
当初苏安的祖父可是救过自己性命的。
他自己的性命值多少雷击木?
“贤侄倒是看的开。”
赵国公脸上含笑,只是看向苏安的眼神越发深邃:“咱们两家之间,相交已久,这事,伯父会替你留意的。”
“等有了消息,定派人去给你传信。”
说完这话,赵国公端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杯茶水,掀开盖子,轻轻抿了一口。
端茶送客。
这个意思苏安还是懂的。
“侄儿多谢世伯照应。”
苏安起身,再次冲着赵国公躬身行礼:“世伯平日忙于朝政,今个侄儿已叨扰多时,不敢再耽搁世伯,就此告退。”
微微点头,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目送苏安离开后,赵国公突然叹了口气:“看清楚了么?”
“孩儿看的清楚。”
随着这几个字的落地,从赵国公身后的影墙后走出一个二八年华,身材魁梧的少年郎:“孩儿没想到,苏家庶子,竟和传闻完全不同。”
赵国公语气平淡:“仅如此?”
想了想,身材魁梧的少年郎接着道:“京城子弟,无论名声如何,孩儿都该礼贤下士,恭敬谦让。”
赵国公想了片刻,道:“你觉得雷击木该给他么?”
“亦或者,找个借口回绝?”
身材魁梧的少年郎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分:“若是咱们府上里曾经应下的承诺,自该答应,若不然,日后谁又能信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