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听话!”爱浓回头看了他一眼,提起她装矿石的箩筐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躺在被窝里的江生听到老方在外面跟爱浓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我媳妇以为你们是情侣,正好我儿子进城打工,就把这间房腾出来给你们俩住了。要不今晚我和他一起住这屋,你在我屋和我媳妇凑活一晚?不过我们九个月大的外孙在那屋住,孩子晚上爱哭闹,就怕吵你睡觉呀。”
“没关系,不如你带我去窑口吧,我在那边凑合一晚也行。”
“那怎么行?大岗山虽然不算高,也大小是个山,这都快到冬月了,山上的晚上可不比你们城里暖和。日里下了这场雨,晚上说不定要上冻。那个窑口我虽然常年打理,但里面也没个被褥,我一个男的都住不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凑合?”老方拦着不让爱浓走。
“没关系,自从我读了这个研究生,爬过各种山头,有窑口住都算好的了,最坏的时候,树枝我都睡过的。”
爱浓似乎去意已决,窗户上的映着的身影一闪就没了。
情急之下,江生连忙推开窗子,“学姐,别走!”
爱浓回头,江生赶紧说道:“其实关于建盏,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还请学姐为我解惑。”
爱浓来了兴致,像是想要答应,但犹豫片刻又道:“今天太晚了,你一路奔波肯定很累,还是早点休息,等我回去,你随时找我便是。”
“不行!我弄不明白就睡不着觉,一定要现在就知道才行。”江生辩解,生怕爱浓不答应,抓着窗户把手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那好吧,”爱浓站定,耐心笑道:“你现在问,我立即答。”
“我的问题太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屋里暖和,不如学姐先进来坐下说?”江生刻意掩饰激动,小心翼翼地劝着爱浓。
爱浓无奈,只得答应进屋。
老方在后面笑着摇了摇头,静静地退了出来回到了自己屋里。
他媳妇一直在床上搂着娃娃听着这屋的动静,见他一进来,急急问道:“怎么样?小两口睡下了?”
“什么小两口?你可真是闹了大笑话了。”老方嗔怪。
“咦?怎么不是小两口?我看那男娃娃急得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喜欢这姑娘打紧。”老方媳妇说着,把娃娃放下,凑近了问道:“难道他俩没睡在一起,那我得赶紧去给人姑娘另外准备铺盖呀。”
老方媳妇说着便要起身,老方把她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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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了,虽然没睡在一起,不过那姑娘今天应该也不会出来了。”
老方说着,又从窗子里看了看那屋窗上江生的影子,欣慰笑笑后关上了窗。
爱浓进了屋,打量了一下屋子周围,最后在书桌边坐下了。
“说吧,让我听听把你都困扰住了的,是什么大问题?”
江生转了转眼珠,支吾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我一直不明白,听说烧制建盏的胎土和釉料并不罕见,好多地方都有,那为什么别的窑口造的黑釉瓷,都烧不出建阳窑的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