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人员和家属不准经商不准在经营性公司占股执股是九三年十月份的事儿,九零年这会儿还没有强制要求,做生意投资都是正常合法的。
八四年年底那个决定事实上并没有执行下来。
拿了驾照,把事情也说了,陪两位老大哥坐了一会儿,张铁军返回宾馆,回房间和沈阳的供货商联系了一下,提了一嘴旧货的事情,
“不要太高的,就是便宜的,弄利整就行,来一批,先弄个几百件我试试,我打算后面专门弄个旧货柜台。别的先卖两天再说,反正就是我说的这个标准,这几天你多划拉划拉。”
那边自然满口的答应下来,多拿货他就多挣钱。
“明天指定能到吧?晚点没事儿,就在火车站对面,市府宾馆,我在这长包了几个房间。钱我给你准备好。”张铁军把房间号报了一下。
这种几千上万件的大宗货那边是要送货上门的,货到了没毛病当场付现钱。当然也可以拿着钱去拉,但是没有这么搞方便,运费也要高一些。
打完电话,张铁军靠在被子上拿出驾照欣赏了一下,在手里拍了拍。上辈子他是九三年拿的照,没增摩托车,后来因为骑摩托车没少被交警收拾。
驾照也因为中间有几年漏检被注销了一次,结果又要去重考,只拿了个c1,连房车都不能开。
房门一响,谷春芬伸个脑袋进来看了看:“你那个姐姐呢?走啦?”
张铁军似笑非笑的看了谷春芬一眼:“吃醋啦?”
“呸,我吃个基巴醋,就是一看你俩就没特么什么好事儿,臭不要脸的,三十来岁的大老娘们你也不嫌乎。”
“人家还不到三十呢,再说也没什么。”
“哄鬼去吧,我又不瞎。”谷春芬走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小华和我小姐呢?”
“去你大姨家了,小华说要取点东西,小平姐陪着去了。我不想动弹。”
“你是不想动弹……还是要换个方式动弹?”
“你滚,你怎么不去死了?”谷春芬恼羞成怒:“我特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跑回来啦?还扯个老娘们。”
嘴里骂着,身体却诚实的走到了床边上,张铁军伸手过去也没躲。
年轻真好。
下午二哥他们五个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作了,一直到晚饭才回来,估计是去见哪个狱友。张铁军也没提也没管,二哥这个人他心里有数,除了打架没别的毛病。
一夜无话。
二十号,农历五月二十八,又是一个大晴天,九点来钟外面就有二十六七度了,天空万里无云,大太阳当头照下来。
赵卫红那边帮着把牌子和报纸广告都安排好了,张铁军这边什么也不用管。
这几天雇的人,还有小华和小平喊过来的,加上二哥他们五个一共二十八个人,都在宾馆后门这边等着,站在路边上小声说话。
九点二十多,一辆沈阳牌照后厢堆的老高蒙着苫布的141开了过来。货到了。
那个服装厂老板笑着从车上跳下来冲张铁军摆摆手,跑过来握手:“久等了张老板,走晚了点。”
“不晚,这才九点半。把车开进来吧,就卸这院儿里。咱们先弄货,弄完再唠。”
“行,那就先卸。”
张铁军已经和门卫大爷说好了,货先卸到车库里,挑捡以后会搬到上面房间里去。包下来的四个房间拿出来一间专门堆货用,给二哥他们屋里加了张床。
这年头的宾馆招待所都能加床,都提供这个服务,还有专门的加床价。
大车开进院子倒在车库门口,这边大家一起动手往车库里卸货。车库里()
面已经收拾出来了,铺上了纸板和塑料布。这东西赵卫红那里多的是。
装车的时候已经分了类别,分别打的包,大家只管站成两排往里传就行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挑拣的地方。
说起来感觉没有多少,一车衣服把个车库塞的满满当当的,足有小六十个立方,四吨多,这往楼上搬也是个体力活。
张铁军就苦笑,最后决定就把内衣和旧货搬上去得了,剩下的就在车库堆着吧。
“怎么样,你们还说去城边子找个地方放,”张铁军对谷春芬和小华说:“看看,还去不去城边子了?”
“怎么这么老多呢?不就是就一万多件吗?”
“可不就有这么多。别想了,就这样吧,想想明天怎么放下面折腾。”
二哥凑过来说:“铁军,那卖上了晚上还得收回来呀?要不干脆我们几个就在下面打地铺守着得了,总比来回搬得劲儿。这天也不冷。”
张铁军匝巴匝巴嘴:“就怕下雨啊,下雨了下面肯定要冷,这天都阴呢,那过堂风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