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有几个初中同学,拜了把子,这会儿在路口的丁家,估计也喝着呢!”保金喝了一大口水,接着回答。
“咱们的爷奶命好,正好生了五男二女,到咱这一辈,堂兄弟十八个,如果再加上凤君他们这些本家兄弟,估计得有几十口吧?”银生感慨一声,目光转向银聪。
“82年人口普查,我负责咱村人口统计,咱亲堂兄弟18个,叔伯兄弟8个,本家12个,这五六年没统计()
过,估计得有40多了吧?”银聪扳着指头算了算。
“咱村就两个姓,除了那3家姓代的,都姓李,都是一个祖宗。据说,咱们祖上,大明朝洪武年间,从山西洪洞县大槐树下,搬迁到这儿,就是看中了这老河头风水好,在这扎下跟,繁衍后代,人丁兴旺。”李勃给众兄弟讲起了历史传说。
“天宝,你这扯得有点远了,一下就到大明朝,该有500多年了吧!”李凤君进过戏班,多少还知道一些历史知识。
“就是,人不是常说,五百年前是一家,恐怕咱村周边的这几个李姓多的村,也是和咱祖上是一家的吧。”银生出去当兵早,对附近的村庄却记忆犹深。
“不是恐怕,肯定和咱现在的村一样,咱祖上和这几个村的祖上,不是亲兄弟,也是堂兄弟,最远也是本家兄弟。”当老师的银聪,逻辑思维缜密。
“我在山西打工时,听山西人这样说,你们河南人来我们这儿,也算回一次老家了。”保金验证说。
“越扯越远,从河南都扯到山西了,咱这酒还喝不?”长时间不说话的李金,这时把话题拉回了当前。
“就是,喝酒,喝酒,光顾说话了,忘记喝酒咋能中?”银生还得出面维护酒场秩序。
人的性情各异,爱说话的几个兄弟,聚一起就天南海北地狂聊,不爱说话的跟着嘿嘿赔笑。在酒场,各人的性格就能展露出来,差异十分明显。
“刚才喝到哪里了,该谁领酒了?”银聪问了一句。
“应该轮到地宝了吧!”李凤君不太肯定地说。
大家把目光转向地宝,见他已经仰靠着墙,坐在小凳子上睡着了。
“算啦,在坐的就数他年龄最小,估计也喝到位了,不用勉强了,睡就谁一会吧。”银生作为一桌人的老大,他这样一说,也没人提意见了。
“银生哥,我替四弟领一圈吧,弟兄们好不容聚会一场,不能冷场啊!”李勃站起来,就要去拿酒壶。
“老三,算了吧,你那酒量,我还不清楚!我是咱们家老大,我替四弟再领一圈。”李金说完,伸手把酒壶抓在自己手里,自斟自饮,咕咚,咕咚,连喝了两杯,然后顺时针转圈喝酒。
“金哥,行啊!我听外人说,江湖上有十八罗汉之说,你们这十八个亲堂兄弟,就是十八罗汉,喝酒爽快。我作为十八罗汉之外的兄弟,也佩服,我也干两杯!”李凤君也学着李金的样子,连干两杯。
“凤君兄弟,还是低调点吧。在村里,咱是大家族,低调点还有人说咱“靠”的,咱要把十八罗汉的旗号打出去,不定出什么灾祸秧子呢!”银聪对村里的民情掌握得很准。
“就是,都低调点,咱兄弟们,任何人都不要再扯十八罗汉什么事了!继续喝酒!”银生最后定了调。
这场酒,喝到初六凌晨一点,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