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镇,一群浑身是血的溃兵出现在镇口,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穿着郡兵的装扮,镇长早就关闭大门,点燃烽烟。
这年头治安不算好,每个镇子都有自己的保卫力量,镇子里也都预备着示警设施,随时准备给县城示警。
张善勇带着自己的手下一口气跑出去二十里才停下脚步。
所有郡兵在听到张善勇可以停下休息的的话后瞬间倒在地上。
张善勇强忍着身心上的疲惫,一个一个的把地上的郡兵都叫了起来。
“起来,刚停下来就坐下,你们不想活了吗?快起来!”
如果遇到躺在地上不动的,他就上去把他们踹起来。
就算有昏倒的,张善勇也要把他们叫醒,然后相互搀扶,让身体冷却下来再说。
就这样,他们又相互搀扶着走出去了几里,然后才缓缓停下,坐下来休息。
直到晚上,张善勇才带着残兵来到了赵家镇。
“我是沧城郡兵千户,张善勇,尔等快点开门让我们进去。”
张善勇看到自己的兵被赵家镇的镇长带人挡在门外,只能亲自上前叫门。
赵家镇镇长看到了张善勇身上与其他郡兵不同的装扮,相信他应该是个官儿。
但他还是不能开门,外面这群人一看就是残兵,俗话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何况是残兵?
“王千户,今日天色已晚,镇中不便容纳太多人,如果王千户想要进镇,我等自是没有问题,但是您手下的兵今晚不能进镇。”
赵镇长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条件。
“该死,你竟然敢不让我们进镇,小心我们……”
“不让我们进我们就打进去……”
“就是,你们这种小镇子,我们片刻就能把你们化为灰土。”
……
“闭嘴!”
张善勇喝止了自己的手下,听听,这都是什么话,我们是沧羊郡兵,不是土匪贼寇!
“不要忘了你们的身份,我们不是土匪!”
张善勇对着手下喊了一句,然后转身对赵镇长说道:“多谢镇长,我还是和我的兵一起宿营在镇外即可,但我有一个请求希望赵镇长能够答应。”
“张千户请讲。”
镇长有些诧异张善勇竟然如此通情达理,而且还能和士兵们同甘共苦,让他有些敬佩,语气上也柔和了许多。
“我等本是执行军务从沧城出来,白天被山贼偷袭才丢失了所有辎重,所以想请镇长给我等一些粮食,让我和手下的士兵能够填饱肚子。”
听完张善勇的话镇长有些为难,现在能够拿出粮食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但最终他考虑到张善勇毕竟是郡城的千户,不让进镇还算可以理解,但是连一顿饭的粮食都不提供,那就是往死里得罪了。
“张千户,您也知道,今年是大旱之年,镇里的粮食储存不多,只能多少给大人提供一些,不要怪罪。”
张善勇点点头,理解镇长所说,他抱拳对着镇长拱了拱手,“多谢镇长。”
很快,赵家镇用吊篮运出一些粮食,让张善勇等人吃了一顿饱饭。
第二天,张善勇从赵家镇借了一匹快马,然后让人骑着快马返回沧城禀报。
这样的大事不可能遮掩过去,自己说不定要掉脑袋。
“你回去之后先去找丁郡尉,把事情讲清楚,然后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他,记住,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另一方面他又派人去青羊口,向林海禀报,除了粮食被劫的消息之外,他还把自己的推测报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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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多人的山贼绝不可能是简单拼凑起来的,除了十八寇,没有哪家山寨能出来这么多人。
既然十八寇敢出山劫粮,那么他们是不是还有其他计划?
所以张善勇在信中尽量降低自己的过失,希望能够用情报换自己一命。
其实他的确为自己感到冤枉,除了最后一天为了赶时间而有些大意,张善勇一路上都做得非常好。
但就是一次大意,他所有的准备和功劳全都没了,现在没准还要丢了性命。
天意啊!
张善勇带着不到二百人的残兵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他和赵镇长表明了身份,并且着重点出了他与丁胜的关系。
然后才从赵家镇借出了一笔粮食,供他们这一路返回沧城食用。
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估计十天也回不到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