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他。没有人注意一个死去的魂灵。
只有她。
画面到这停驻了。
穿着军校生服装的嬴楹元帅靠在机械墙壁上,和身边的好友碰着营养液的试剂管,好友皱了脸,唾弃道:“真难喝。”
裴时蕴元帅嘴角牵动。他的身影是透明的,他的披风被血染红沾满了冰雪,他和这些年轻朝气的军校生格格不入。
可他还是扯动嘴角,像是知道她会怎样说一样,停在那,慢慢地开口,嘶哑的声音和她重复说:
“忍忍算了。”
说完,嬴楹元帅对朋友扬了扬眉,裴时蕴元帅却落泪笑了起来。他笑得那么伤心,几乎跌在穿梭的军校生之间,披风都重得没办法被这世界的风扬起。
可他灰色的瞳孔里总算有了点色彩。
嬴楹要去参加接下来的联赛,他就撑在地上站起来,像一个鬼魂一样急切地跟在她身后去。还是有很多人撞他,还是有很多人看也看不见他。
他只盯着嬴楹,直到到了她身后,他才伸手,想去牵她的手,听见有人叫她,终于还是顿住了。
“都没有指挥,能有什么把握。”
裴时蕴元帅转过头。
几个面容模糊的军校生嘀咕着:“要不说我们学校压根不重视呢,你看看其他军校,早练习七八百年了,我们呢,还不知道怎么打.”
“嬴楹,你去干嘛?”
裴时蕴元帅立刻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人。她抛着指挥芯,回过头:“和隔壁系的裴时蕴联络一下啊,他不是最擅长打辅助——”
一阵风吹过。
她没说完,先顿了一下。
“怎么了?人家也是系第一,能给你当辅助啊,你也不想想凭什么。”
“我指挥芯呢?”
嬴楹摊开掌心,她看不见裴时蕴,现在却实际上就在魂灵般的裴时蕴元帅面前。
他的手指包裹着那颗指挥芯,血污没有沾上它半分,可是裴时蕴却像被风穿了个孔的雾一样,痛苦地蜷缩在他面前。
他显然为干扰过去付出了代价。可他死死地紧握着那个指挥芯,不肯松开半分,侦察能力优秀的嬴楹也就皱了皱眉,直到有人说开始了,她才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