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傅祈的回答,商蔺姜低了脸,将鼻子扣向胸口,言次之际,寒气侵肌,毛发根根竖,她将被褥裹紧了说:“人呢,做事要有始有终……况且,我觉得你也不忍心苦我肌肤的吧。”
又来铺眉苫眼装可怜了,傅祈年目不转瞬,静静地看她能把头低到何处去,她在他跟前装可怜的时候总是低下头,不拿眼来对视,因为她只是捏了嗓子,故作有气无力的软声气伪柔弱,而那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不可测心机。
商蔺姜颇有耐心伪装,傅祈年不说话,她也不抬头,脖颈垂垂低下。
低到下颌抵到锁子骨处,低到腰儿也弯曲时他终于开口了。
“第一次看见人形虾,你这是要熟了吗?别再低头了,小心脖子扭了。”在柔曼当前,傅祈年色念复动,嗤笑抬起商蔺姜的下颌,和她对视一眼后,便给她的全身擦上润肤膏,连手指缝隙里都没有放过。
做完这些,傅祈年以为终于完事儿,能抱着美人儿睡一觉,然而事实是才睡了一刻,耳边又有哼哼唧唧的声音。
“你又怎么了?”昨晚骑上马一使裆劲,一刻不停,一夜未睡,几近七个时辰从峨眉山回府,再加上刚刚的翻云覆雨运动了腰腿力,傅祈年脸上的倦态宛然,沉顿思睡,可他睡眠浅浅,身边人不安分,他想睡也不能睡。
“我、我肚子好饿。”商蔺姜心甚歉然,在被褥下羞缩不出,知道今晚自己有些过分了,但肚子确实饥饿,不能忍受也。
寒信来了后她的胃口大开,那些饿虫不断冲击着肠胃,到了夜间更是如此,傅祈年离开的这十天半个月里,她夜夜都吃东西,一顿不遗。
今日也饿得肠胃酸溜溜。
一个“饿”字落地后傅祈年听到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他又叹了气,为自己叹气:“直接说想吃什么便是。”
“嗯,有肉的包子……”
商蔺姜拉着声腔慢吞吞地说,傅祈年一听便知她想吃的东西不止一样,岔断她的话:“一次说完。”
闻言,她眼睛一亮,眉目似有喜色,板着指头说:
“没有肉包子,包儿饭也成。”
“要一碗酥油白糖熬成的甜甜牛奶子。”
“脆脆的玫瑰饼子。”
“还想吃点小花果子油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