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大汉使团的礼节,丝毫不能稍微照顾一下他国将领的脸面?到底是谁在给谁下马威啊……
可惜他终归是个讲究人,无法做到像刘据一样口无遮拦,于是只能抬起手来随意在身上抹了一把,故作不在意的施礼笑道:
“多谢殿下挂念,只是一点皮外小伤,不碍事。”
“那就好,接下来还有什么欢迎章程,我们既然来了南越国,就入乡随俗吧,全凭吕将军安排。”
刘据笑呵呵的道。
他才不管这些,他只知道这也算是魏臣一刀砍出来的功绩。
既是功绩就该彰显出来,就该让大伙都知道,自己就该支棱起来扬我国威,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大汉勇士的付出与忠心?
吕方闻言也只得吃了这个闷亏,做了个请的手势:
“末将还为殿下与诸位上官准备了接风宴席,请殿下移步。”
如此好生将刘据与大汉使团引入关内。
借着宴席端送酒菜的空当,吕方立刻又以“催菜”为由来到堂外,将自己最得力的亲信召了过来。
“速速去往番禺禀报丞相!”
“汉军已列装了神兵利器,我已亲自试过,我军兵刃在此等神兵面前竟不堪一击。”
“此时若大汉发兵攻打南越国,恐怕不用杨仆屯在零陵的汉军,只路博德屯于桂阳的一路兵马便可能已是灭国之战,不到万不得已,切勿轻举妄动!”
“快去!”
……
是夜。
酒足饭饱之后,安国少季与终军被召入刘据帐中。
“出使礼节上的事,我不是很懂,因此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适当的给些提醒,尤其是当地风俗民情方面的事,还是要入乡随俗,免得引起民愤。”
刘据这次倒十分谦虚,主动将自己的不足之处说了出来。
“殿下多虑了,今日殿下虽然说话直白了些,但应对的依旧极为得当。”
安国少季连忙躬身道,“若教下官去作,未必能比殿下做的更好。”
“正是。”
终军也毫不吝啬赞美之辞,“殿下此次率大汉使团前来,乃是接收南越国为我大汉内附国,一旦成了内附国,南越国上至侯王,下至百官,便皆是我大汉臣子。”
“殿下乃大汉储君,那吕方今日惊了太子的驾,若依汉律处置已是死罪。”
“殿下能够不与其计较,已是顾全大局。”
“他若敢心怀不忿,那便是不知好歹,其心当诛,殿下又何须与他客气?”
“……”
刘据闻言无奈的瞅了两人一眼,心说这两个家伙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啊。
他说的可是“民愤”,而不是那个吕方有什么想法,也不是吕家。
不过安国少季与终军没什么要对刘据说的,刘据却还有话对他们交代。
略微沉吟了一下,他先是看向安国少季:
“安国大夫,听闻当初在邯郸时,伱与这个樛太后曾有过一段恋情,直到后来我父皇将樛氏赐婚给了南越明王赵婴奇,你二人才断了联系?”
“这……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殿下。”
安国少季老脸一红,心中难免生出些疑虑。
刘彻此前命他统领使团,其实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是希望他到了南越国借此进一步拉拢樛太后。
他甚至都已经提前想好了如何再续旧情……
却不知刘据为何忽然有此一问?
“你听仔细,我不管你们此前什么关系。”
刘据接着又正色说道,
“此行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管好你的鸟。”
“到了番禺不要与樛氏单独接触,若因此引起事端坏我大事,你鸟你命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