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报了家门之后,非但没有被路博德以礼相待,居然还被当成了讨饭的流氓胡乱打发……“当当当当!”
正当司马迁不得不郁闷离去时,桂阳大营四处骤然响起了急促的锣声。
紧接着大营深处又传来了由缓而疾的沉重鼓声。
“难道路将军不是搪塞我,果真有大事发生?”
司马迁立刻来了精神,趴在大营的围栏上向里面张望。
然而站在此处,他也只能看到里面的兵士迅速收拾兵器甲胄向大营深处集合,根本无法了解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可是在没有得到主将允许的情况下。
他又不能擅自闯入大营探听,这放在任何时候都是杀头的重罪。
“此等异常情形极有可能与此前的传闻有关,可路将军不肯见我,这要如何是好啊?”
司马迁不免有些心焦。
事关天子与太子,还牵涉到了南越国。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保不齐便是要载入史册的大事。
若他能够亲自参与其中,拿到最真实最可信的消息,便可为父亲立志要编撰的史书提供第一手资料。
这在他的太史令父亲看来,才是人世间最高等的孝道!
就在这时。
“你是何人,竟敢窥视汉军大营?!”
伴随着一声爆喝,后腰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司马迁惊得身子一抖,连忙回头望去。
只见一伍兵士不知何时已经将他围了起来,为首之人正手持一支长矛顶着他的后腰,脸上尽是警惕之色。
“诸位不要误会,在下乃当朝太史令之子司马迁,近日游历至此前来拜访路将军。”
司马迁只得举起手来,又苦笑着自我介绍了一遍。
“你们可知他说的那个太什么令是什么官职?年奉多少?”
为首之人显然没多少文化,对大汉官制也没多少了解,听过之后一脸疑惑的向周围四人询问。
“……”
其余几人亦是摊手摇头。
唯一个干瘦兵士上下打量着司马迁,大声与为首之人密谋起来:
“伍长,管他什么令不什么令之子,他既不是军中之人,窥探汉军大营就有问题,没准就是南越国派来刺探我军的细作。”
“如今我军开拔在即,倘若因他走漏了消息,追查下来咱们只怕也要担责。”
“反倒是咱们捉了他交给路将军最为稳妥。”
“若捉错了,咱们也是尽忠职守。”
“但若捉对了,那便是大功一件,左右都亏不了咱们,你说是不?”
伍长听过之后略作沉吟,又看向司马迁:
“伱说你是那个太什么令之子,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
司马迁此时已经从这几个人的话中发现了一丝机会,当即灵机一动作出一副心虚的模样:
“诸、诸位壮士,有话好说,在下虽无法出示证明,但真是当朝太史令之子。”
“不过既然路将军有军务在身,在下还是不打扰了。”
“这些钱请诸位拿去吃酒,你们就当没见过在下,高抬贵手放在下走吧……”
说着话的同时。
司马迁哈着腰陪着笑,将刚从路博德用来打发自己的那一小袋钱递了上去,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奸猾小人。
“伍长,你看我就说吧,他铁定有问题。”
那干瘦兵士当即极为肯定的道。
伍长也是点了点头,一把夺过那个钱袋揣入怀中,随即大手一挥:
“随我拿下这个细作,交由将军亲自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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