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郭玄子的僮仆离去之后,刘据立刻将卫伉找了过来:
“表哥,这两日你需辛苦一些,帮我暗中查一查河间王和河间郡守一类地方高官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这些人有问题?”
卫伉亦是瞬间提起了精神,凝神问道。
“方才郭玄子派人来通知我,她已经在河间国望到了我那福星贵人的气息。”
刘据模棱两可的道。
“明白了……”
“说起卫青,他这个舅父究竟是怎么当的,难道不该提前想到这些,主动向陛下请命么?”
届时就算刘彻再看好刘据,也不得不为大汉国祚的延续考虑,重新选择一个能够诞下子嗣的皇子立为太子……
“早知如此,当初我便该向陛下建议,教卫青亲自跟着一起去才是!”
“?”
若是刘据此刻听到这些话,估计就要想起后世游戏中的一类队友了,暗叹一声卫青实在是太难了……
刘据自然看出了卫伉心中的想法,笑着又道:
“近一些十日便可送达,远一些大约需要十五日左右。”
表哥,我就为你宽心的同时装了个不大不小的逼,你又受教什么了?
……
既是如此,有何须多问?
现在的卫子夫真是像极了后世游戏中的“压力怪”。
她始终站在刘据这一边,自始至终都坐镇宫中,临危不乱。
椒房殿。
卫子夫忽然又将埋头指向了刘彻,公孙敬声和卫伉也未能幸免,口中喋喋不休,
……
“陛下息怒,或许好消息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便会送达……”
“从燕赵之地送回急报,大约需要几日?”
“还有你,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再去大将军府询问消息呐!”
而河间王和这些地方官员的背景,亦是其中的一部分,免得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此事谋取私利。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时间的确有些紧迫。
刘据疑惑的望向卫伉。
他太了解刘彻了。
而且通过刘据的这句话。
不过她也清楚,卫子夫这是又关心则乱了,因此现在说的话,其实也只是没有任何营养的牢骚,并非真在责怪卫青。
“……”
刘彻极不耐烦的蹬了龙塌前面的案几一脚,咬牙切齿的骂了起来,
“每回出去,只要朕不派一个靠得住的人跟着,就难以时刻掌握他的消息,他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哪怕是如今对刘彻最忠心的臣子,哪怕是他最喜爱的妃子,哪怕是他最倚重的外戚,恐怕也都会被一一铲除,连根拔起,不会给刘据与大汉国祚留下任何后患。
温室殿。
若换做是慈禧,恐怕早就已经连夜讨着饭,跑出了从长安到燕国那么远的距离,直到确定朝局稳定才敢回来,脸都不要了……
“前些日子我不是已经让卫青托人去打探了么,他这个舅父究竟有没有用心,有没有将据儿的事放在心上?”
卫伉点头应了下来,心中却已经开始沉吟。
甚至有可能自己此刻就身处有心之人的眼皮子底下,到处打探很容易就会暴露行踪和目的,因此行动的时候亦有不少限制,恐怕很难打探到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而河间国对于他来说,亦是初来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构建出一个像样的情报网络。
因此刘彻现在越是焦躁,就越说明他对刘据有多重视!
苏文还清晰的记得刘彻当初召见公孙卿,谈论《札》书中相关乘龙登仙事宜时说过的话:
至少对于刘据这个太子,刘彻心里是没有那么容易放下的,如果有一天他真能像黄帝那样乘龙登仙,也一定会尽全力为刘据铺平所有的道路,好好的交代一番后事。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
但现在苏文觉得刘彻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诺。”
“陛下也是的,这回这么大的事情,怎会只命公孙敬声和卫伉二人跟着一起去,这两个毛头孩子懂个什么,怕不是非但办不成事,还要因为他们贪玩坏事?”
苏文连忙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道:
“回陛下的话,老奴这些日子每天早中晚去三趟金马门,一封一封亲自搜寻燕赵之地呈递过来的奏疏,的确未曾收到相关此事的急报。”
他所说的情报分析能力,其实是自己可以依靠穿越者的先知先觉,对现有的一些情报进行逆推,从而分析出一些合理且确切的结论,与真正的情报分析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