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熟练地一手把住阮明手腕诊脉,另一手扒开眼皮查看,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连连摇头说道:“恕在下才疏学浅,阮参军的脉搏、面色、舌苔都没有什么问题,在下实在是看不出他有什么病,也许近日竭力尽智,过度劳神所致……”
“你这庸医!”阮昭一把抓住军医衣领:“快再仔细诊治!”
军医被他吓得直哆嗦,凯尔拉开阮昭:“你跟他发火有什么用啊!现在想办法救阮贤弟要紧。”凯尔认识这名军医,此前救治冯怀毒伤的就是他,医术已经堪称精湛了,他要是都瞧不出来,阮明得的肯定就不是一般的病了。
军医拿出银针,死马当成活马医地在阮明头上几个大穴扎了几针,又反复揉捻:“现在只能这样试试了。”
“试试?”王安、刘福跳了起来:“你要给我们家少爷扎出其他毛病呢!?”
“医不好也断不会医坏啊!”军医也有些恼火,他在军中十几年来救死扶伤无数,哪个缺胳膊断腿的士兵转危为安后不对他感激涕零?阮明就算是皇帝的宠臣、军中的智囊、公卿家的少爷,那也是肉体凡胎,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道理?又哪有什么病都能立竿见影药到病除的道理?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时,阮明竟长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哎哟!谢天谢地!谢谢神医!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王、刘二人又急忙磕头感谢,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
军医瞥了一眼王安、刘福,心想这俩人什么毛病,一会冷一会热的,没有理会二人,而是继续揉捏着银针,对阮明道:“阮参军,现在什么感觉?头晕还是心悸?”
“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没病。”阮明一脸木讷若有所思:“哦,麻烦大夫了。”
军医听他这么说有些尴尬:“哦,好,没病就好,我就说您没病吧。”他忙把阮明头上的银针收了起来。
阮明起身对凯尔说道:“凯尔兄,小弟有事想单独跟你说。”他又向张焕、索利、沃台等人施了一礼:“恕在下有事不能继续相陪,各位还请多饮几杯,一定尽兴。”说罢不等众人回应就拉着凯尔走出大帐。
阮昭担心阮明也跟了出来却被阮明劝阻道:“二哥,你还是先回去继续饮宴吧。”
“怎么?小弟连我也不能听吗?再说你到底有没有事,要不要我再多请几个大夫来……”
“二哥!我真没事了,你先进去吧!”阮明有些不耐烦。
“好吧,”阮昭不太高兴但还是顺着自己的弟弟,他转而对凯尔拱了拱手:“凯尔兄有劳了。”
凯尔会意回礼:“放心。”
阮昭点点头回到帐内,阮明又撩开帐帘确定没人偷听偷看,又拉着凯尔向远处走了几步这才放心。
“好了吧贤弟,到底是什么事?”
“凯尔兄你有事瞒我。”
“你我莫逆之交,我怎么会有事瞒你?”
“你既知我是跟你一样的人,你怎么不早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