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力道,大了些。
易年赶紧爬起身,就听见一个有些冰冷但恬静似水的声音响起。
“淫贼!!!”
易年看见,少女此时全身缩在被中,只留脑袋在外,靠在床头,警惕的看着自己。
易年连忙摆手开口:
“我不是淫贼,昨天你敲的门,我来看看你怎么样,衣服不是我脱的,不是,是我脱的,不不,是我剪的,你有伤口,你拿剑进来的,让我别出声,我不是故意的,龙桃脱的,我让她换了,哎呀,我真的不是淫贼。”
易年慌乱间,一股脑的话语尽出,可是语无伦次,自己说的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看见桌上的药,立马端起,焦急说道:
“你看,我是来给你送药的,看你还没醒,我就想替你把把脉,看看伤势怎么样。我昨天让龙桃帮你换衣服了,我真的没想到,这…这…”
易年解释着,平时与人聊天的平常语气和侃侃而谈,此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说了。
少女看着眼前端着碗的少年,穿着粗布衣衫,慌张的站在那里,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
不过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干净透亮,尽管现在有些慌张,但却看不出任何淫邪。
自己方才有所察觉,才睁开眼睛。修行之人,感官超出常人许多。可睁眼看见的场景,一时也是慌乱,刚才所做尽是本能举动。
听着解释,自己却有些记不清。现在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看着眼前少年。
刚才动作稍大,全身各处传来疼痛,一抹痛苦,爬上脸颊,到了眉心。
易年看见少女脸上痛意,慌乱更盛,立刻开口说道:
“你昨天受了伤,身上有不少伤口,刚刚包好,现在还没有愈合,最好不要乱动。”
说完,看着少女还是一直盯着自己,有些警惕。但是比刚才安静不少,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易年站在原地,深吸口气,温柔说道:
“我熬了药,给你喝的,我是大夫,你现在就在我的医馆里,不信你看。”
易年说着,用手向外面指去。
少女还是有些警惕,犹豫了一下,目光还是顺着易年手指的方向,透过半开的窗子,向外看去。
窗外一个小院,院里两个树,刚发新芽。
东南角放着辆马车,马棚下,一匹健壮马儿正悠闲的吃着草料。
院门有个风铃,无聊的摆着,不时发出点声响。
门口一块儿木板,摆在旁边,上面没有字。
除此外,别无他物。
少女收回目光,疑惑的看向易年。
易年看着少女疑惑的目光,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门口的牌子,外面能看见,不过后面没写字,里面看不见啊。
连着被打了两巴掌的脸,刚才的红印还没下去,自己现在有点下不去手了。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看见昨天自己让龙桃拿来的满是工具的布卷还放在一边,立马过去,拿起朝着少女的方向打开。
里面密密麻麻的许多小刀镊子之类的工具,反着阳光,插在上面。
易年看着少女还在盯着自己,继续开口道:
“你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受伤很重,到这儿就昏了过去,我就是用这些给你处理的伤口。你来的时候还拿剑指着我。”
说到剑,易年立马反应过来,把布卷一扔,从桌子上拿起刚才同药一同拿上来的红色羽毛短剑,没敢往前走,让少女看着。
少女的目光从易年的脸上落到易年手里的剑时,脱口而出三个字,
“凤凰翎”
易年一听,眼前一亮,立刻开口说道:
“你看嘛,就是你的剑。昨天你晕倒掉了,我给你送药,就一同拿上来了。”
少女还是盯着剑在看,易年见了,犹豫了下,慢慢的把剑向前伸着。
见少女没有反应,抬起腿,小心的向前迈了一小步,把剑放在少女床上。
自己立刻退回桌边。
少女看着眼前的羽毛短剑,良久,从被中伸出一只洁白小手,轻轻放在剑柄之上。
只有昨天夜里,忽然闪起红光而后消失的短剑,在少女碰触时,亮起红光,不过,这次没熄。
少女看着剑,眼中有些迷茫,碰着剑的手,也一动不动,整个人,好像石化一般,停在那里。
易年看着,可能是想缓解方才的尴尬,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道:
“我叫易年,你叫什么名字啊,昨天你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呢?”
少女听见易年的问题,摸着剑柄的手没有收回,目光从短剑转到易年脸上。
一双大眼睛看着易年,没有说话,只是眼中从最开始的警惕,到后来的疑惑,转成此刻的茫然。
眉心紧锁,像是在考虑着什么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眼中迷茫更甚,眉头皱的更紧。
易年看着少女样子,想着可能是不方便说,或是还有别的隐情。
微笑的对着少女说道:
“没事,你不想说就不说,养伤要紧。”
听见易年的话,少女的目光还是看着易年,依旧迷茫,不过,此时,开了口。
易年第三次,如果算上小巷那晚的话,应该是第四次,听见少女说话。
只有三个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