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艘极为华丽的马车,知晓里面就是太子殿下,他急忙大声疾呼道:
“殿下,将士们舟车劳顿,何不入城歇息一番?”
朱慈烺并不理会,继续向前。
“殿下,陛下派往山西的饷银,是发到山西,并非说代州一处!臣也是大明之臣,大同也是山西之地,同样缺银少粮。”
“不给饷银,如何指望大同士卒为朝廷卖命?”
听到这话,马车中的朱慈烺顿时冷笑。
你大同靠近蒙古,平日靠着走私粮草、喝兵血,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再加上八大皇商的孝敬,你姜镶还会缺饷银?
缺饷银的是普通士卒,绝对不可能是你姜镶。
而即便是分给你一部分,怕也只会落入你一个人的腰包之中。
一个废物东西。
朱慈烺记得在另外一个时空,李自成击败了周遇吉之后,这姜镶毫不犹豫的投降了大顺。
后来李自成兵败,这姜镶又叛变了,转头追杀当初救他的张天琳,这种吕奉先行为,朱慈烺何必给他好脸色看?
“再说一句,格杀勿论。”朱慈烺淡淡说道。
姜镶实在是没想到,这太子竟然如此暴戾?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明明两年前,他在京城见到太子的时候,太子还是恭敬良驯,为何现在,竟然暴戾到了如此地步?
但是他却不敢反驳分毫,刚刚太子说话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杀意,让他的心跳速度,都快了几分。
这太子殿下,当真和当年完全的不一样了,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觉得太子不敢杀他,但他不敢赌,这三千人的威势,实在是让他有些畏惧。
朱慈烺冷笑一声,果然是懦夫。
一旁的唐婉有些不解,问道:“夫君,这总兵大人似乎也没做错什么,要饷也是应有之义,你为何对他如此严厉?”
朱慈烺笑着说道:“他不缺钱,山西以范家为首的八大商人,都要孝敬他,而且挨着鞑靼,他时常将朝廷火器火药,卖给鞑子,而手中士卒用的,其实是不会响的废铳。”
“除此之外,他也经常售卖粮食给鞑子,山西百姓都吃不饱!”
“为了银子,竟然资敌!你说这种人,夫君会给他好脸色看?”
唐婉捂着嘴,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不顾百姓生死的人?
当真该死。
“夫君我故意轻慢他,他必然会心生怨怼,要是做出些不好的事情,夫君我正好借着由头,整顿山西之局。”
听到这话,唐婉顿时有些惊讶,这就是夫君的格局吗?
她还在担心夫君能不能解决李自成的问题,可夫君呢,就已经准备布局整个山西了?
朱慈烺一直认为,要跟建奴和李自成好好讲道理,那最好是用大炮来讲。
而想要有足够多的大炮,就需要发展工业。
而山西,有发展工业最需要的煤炭。
而且此处可以为京师之屏障,防范李自成;还可以随时随地绕道蒙古,捅建奴的腚眼。
而这姜镶,就是切入口。
他甚至还有一个完整的计划,来诱导姜镶背叛,同时迷惑李自成!
“可是夫君,山西各种各样的势力实在太多,夫君只有这点力量,会不会弹压起来,有些困难。”
朱慈烺当然知道困难,所以才要夫人你鼎力相助啊。
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夫人,又看了看那平坦的小腹。
他就不太懂了,为什么这么久,夫人的肚子,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非是操之过急?
不可能不可能,我有霸王之体,精气十足,怎么可能操之过急?
继续加把劲,说不定过两天就有了。
两日之后,在悄无声息中,朱慈烺脱离队伍,悄然来到恒山山脚。
而与此同时,在大同城外,姜镶面色如同猪肝一般,双拳紧握,看向陷阵营离去的方向,目光之中满是怒意。
“太子殿下,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