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碎裂的声音。
听见那一声响,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朝红妆炎墙方向望去。
果然不出所料,原本严实合缝的炎墙上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缝,不仅如此,这条细微的裂缝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外延伸。
见此情景,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想道:“这是炎墙出现了缝裂,红妆的器息已经出现了衰竭的迹象,没想到晨昏对器息的消耗来得这么猛烈,才一晚的功夫,就对红妆的器息造成了如此巨大的耗损。”
“白菲,你的末日看来比我想象的要来得快,今日早阳注定是你平时所见的最后一日太阳了。”宫三元的声音再次在迷雾中朗朗响起:“此刻,你是否还有信口与我一战的勇气?”
白姨怔怔地盯着炎墙上越裂越长的裂缝,虽然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并没有应答宫三元的话。
“看来,我们宫家还是高估了你们。你眼里所谓的懦夫蝼蚁,不过才用了三成的器力,就已经让你们开始崩溃了。”宫三元道:“我决定收回我之前的话,不必借助斧国之力,你们的头颅,就由我们宫家亲自来取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斧小曼闻言开口道:“宫三元,你这是在藐视我斧国无人吗?”
她的话音才落,地底一个沉闷的声音冒了上来:“宫三元,无需你多事,按既定的计划,你们宫家负责拖住红妆,公主的命,我们斧国自己收,还轮不到你来造次!”
宫三元冷眉哼了一声,还未发话,斧小曼脚底的地面出现了不易觉察的细微松动。
红妆衣袖轻轻一抚,将斧小曼柔柔地平推开去。
斧小曼才被红妆推开,她原来所站的地面,嗉地钻出一支土黄的枪尖,枪头往上斜刺,枪杆跟着露出了半根。
一只如玉的芊芊素手从红妆的红袖中露出来,只见它盈盈一握,半截土黄的长枪就被抓在了手心里。
红妆顺势往上一提,整支长枪都被提出了地面,长枪后面还跟着紧紧握住枪杆的侏儒。
一抓一提,在红妆手里如行云流水,只在瞬息之间,侏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拎出了地面,他脸上全都是懵的。
很明显,他还没有从眼前的突然变故中反应过来。
待他完全反应过来,瞧见眼前的红妆正冷冷看着他,顿时瞪大了眼珠,大声惊叫起来:“红妆!”
红妆并没有理会他的惊叫,握住长枪的手心处生出一条火线,火线沿着长枪而下。
侏儒眼看着火线向自己手心烧过来,吓得赶紧松手。可,他松手之后,却发现长枪依旧握在手心里,想甩都甩不掉。
不好!侏儒暗自惊叫一声,此刻他明显感应道红妆的器息已经渗入到了枪里,这股器息牢牢套住了他的双手,让他欲罢不能。
侏儒后背额头全都冷汗,火线却没有停止蔓延的速度,不依不饶地穿过他两只握着长枪的手掌。
一股焦烟伴着烤肉的味道在侏儒两只手掌心升起,侏儒终于忍不住啊地一声痛叫起来。他个头虽小,但叫声却十分响亮,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听起来十分地凄惨。
宫三元心中暗骂了一声,蠢货!红妆的器息虽然出现了裂痕,但岂是以你一人之力就能偷袭成功的。在红妆器息被耗尽之前,攻击斧小曼,就是攻击红妆,攻击红妆就是自己找死!
侏儒仰头朝空中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巴山竹,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