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振翅,迎着早阳高飞。
终于逃出升天!
巴山竹才松一口气,脸色却又是一紧。
因为,此时,突然看见前方又升起一支噐息红缨,接着又是一支,然后又是一支,一支接着一支.......,噐息红缨密密麻麻,数量之多远超方才,粗略估算有五六百支之多。
前路再次受阻,巴山竹仓皇不安中回头,只见刚才被撕裂的樊笼围栏正在落木的催动下再次分散开来,噐息红缨在他身后重新组合围成一个半圆,和新穿上云端的红缨枪组和到一起,成了一个更加庞大,也更加细密的樊笼。
真是才出鸡舍,又入鹅笼!
这,这显然已经不是某人在阻击!
红巾军!这全都是红巾军的噐息红缨枪!
这一次来的不仅仅魏红缨一人,还有整支的红巾军!
魏红缨居然迁动了整个红楼!
如此器势,如何能逃得了。
这一刻,巴山竹突然明白,为什么会在魏红缨一击红缨之后,蚱蜢虫鸣就销声匿迹了。
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巴山竹抬头仰望,眼睁睁地望着噐息红缨樊笼在落木的控制下完成了最后的结顶。
眼看结笼完毕,红妆一挥手,落木的脑海中瞬息浮现一只火凤的身影。
他心情一荡,随手一挥斩铁,黑炎红缨射向高空,穿越樊笼,然后,从高空倒转,一枪刺下。
枪尖准确刺入樊笼之顶,数百支红缨枪嘤嘤作响,枪身猎猎而舞。
黑炎红缨的枪头聚息幻化成一只火凤,火凤一张嘴,一道热烈的黑红火息喷张出来,整个樊笼立刻化成一片火海!
巴山竹黯然失色,如此强大的器势压迫之下,再也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默默闭上双眼,身形和巨大的苍鹰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落木收去噐息,黑炎红缨从樊笼之顶脱出,烈焰凤凰的虚影凭空消失,樊笼也随之涣散。
此时,山林雾气已经完全荡尽,山林山脚各点各处显山露水,露出真容。
丛林里,红巾飘飘,红巾军星星点点散布其中。
阳光洒落到丛林深处,远处依稀传来几声清脆的山涧鸟鸣声。
落木收起斩铁,朝红妆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道:“承蒙指教,多谢!”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刚才绝杀巴山竹,对落木而言,红妆除了给他提供磅礴的融息资源之外,对噐息掌控和运用上,几乎是手把手地对他进行了一次现场教导。
实战中这种程度的指点,让落木对御息控息的领悟如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红妆也不回避,坦然受之,挥手撤去炎墙。
魏红缨大步上前,朝她和斧小曼分别恭恭敬敬地各作了一揖。
红妆微微颔首,依旧无语,化作一道红光,没入斧小曼浅露之中。
斧小曼和白姨此时不约而同地望向远方同一处,那里是之前蚱蜢发声虫鸣的地方。
魏红缨顺着她们目光看了一眼,知道她们担忧的是什么,他微微一笑道:“公主毋庸担心,我到来之时,蚱蜢便悄然退去。此刻,他早已不在那里。这一趟,他算是白来了。”
“这只虫子,依然还是那副不要脸的墙头草做派,瞧见红巾军来,料定宫家与巴山竹败局已定,只好灰溜溜地撤退了。”白姨一脸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若胜算在宫三元与巴山竹一方,就该他露脸给咱们背后插刀子了吧。”
魏红缨笑而不语,朝山谷来处招了招手。
一架打造华丽的朱红马车,马头红色盔甲,马脖子上挂着一根鲜艳的红巾,在一名戴着红巾的军士驾驭下,从拐角处踏步走来。
斧小曼瞧见了马车后面跟着小队红甲骑兵护卫,心道,落木哥哥归途甚远,也不知这一路他怎么奔跑过来的,她转头问魏红缨道:“可有马匹借落木哥哥回家一用?”
魏红缨嘴里吹了一个口哨,一匹高头白马从山谷中冲过来,停在魏红缨跟前。
魏红缨上前解去白马脖子上的红巾,牵过缰绳,走到落木身边,将缰绳送到他手上,道:“此马随红巾军征战多年,颇有灵性,今日赠于落木兄弟。”
落木也不客气,伸手牵过,作揖道:“多谢!”
魏红缨回礼,道:“多谢小兄弟护送公主归来,前方已入斧国之境,护卫公主之责就交给红楼吧。”
斧小曼点了点头,对落木道:“我此去还有自己的事要处理,有红楼护卫,落木哥哥尽可放心回去。”
落木微微一笑,道:“好!”
魏红缨回到车架跟前,扶着斧小曼上了马车,挥手让驾车的军士下来,自己坐到坐驾上,回首问道:“不知公主欲往何方?”
斧小曼掀开车厢的窗帘,依靠窗口,朝落木挥了挥手,远望了一眼青葱山色,用一种淡淡却坚定的口吻道:“回宫!”
“遵命!”魏红缨拉动缰绳,马车调转马头,缓缓而动。
车架动时,山上山脚,一名名戴着红巾,手持红缨枪的军士纷纷冒了出来,列队路旁。
远望过去,两排的红巾军军士浩浩荡荡,人数之众至少在千人之上。
马车过处,红巾军军士轮番俯首行礼,就像掀起了一波红色的波浪。
马车缓缓而行,白姨看着眼前的景象,脑海中浮现出当年追随白倩入驻红楼时候的情景,触景生情,一时百感交集,再也强忍不住,从斧小曼手心落下出两行热泪.
目送斧小曼在红楼护送下离去,落木一跃上马,踏上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