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秋叹气一声道:“犬子不听话,留下陪老夫,其实也只是白白送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阿爹若是战死,白虎帮会放过我吗?”年轻男子一把抹去眼泪道:“与其多苟活几日,不如与阿爹同死!”
秦三秋一脸苦涩,叹息一声道:“罢了,事已至此,要怪只怪你生错了人家。”
年轻男子心中一酸,转过话题道:“阿爹,白虎帮此番只来了个龚暃,怎么没见白象天那厮的影子?”
秦三秋皱眉想了想道:“照此情形,白象天怕是先派龚暃过来先试探一下我的底细的。也幸亏他没亲自来,否则还真不好应付。”
年轻男子也皱起眉头道:“阿爹这次已经露了底,用不了多久,白象天一定会自己亲自带人杀过来。”
秦三秋缓缓点了点头道:“是祸躲不过,我与白象天终有一战。”
年轻男子一脸忧虑道:“眼下又当如何应对?”
秦三秋低头想了想,抬头看了落木一眼道:“小兄弟既然已经助犬子出手,白虎帮早晚会查出端倪,此事你恐怕难脱干系,我知小兄弟能耐非我和犬子可比,但白虎帮人多势众,以你一人之力,在我们村的地头上,终究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此事本是我风火帮与白虎帮的纷争,今夜之事让小兄弟无辜牵扯其中,秦某很是过意不去,不知小兄弟可愿随我姑且暂避,日后再寻机会脱身?”
年轻男子眼睛一亮,道:“阿爹,你终于肯避过风头了吗?”
“我可以战死,但这位小兄弟和你不必。”秦三秋又叹息一声道:“我不能连累帮众,也不能连累你们,以后之事,以后再说吧,你们都随我来吧。”
落木有些犹豫,他心知自己若是不肯跟秦三秋走,秦三秋必定还会死守在这里。
想着白虎帮龚暃刚死,消息传回去,此时山上定然戒备森严,不易渗透进山里去。
转眼看见年轻男子眼巴巴地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他,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乖张,他心头一软,默默点了点头。
见落木已经答应,年轻男子赶紧推动秦三秋的轮椅,朝后院方向过去,落木紧紧跟随其后。
年轻男子一路推着轮椅,直到后院柴房里面才停住,他扒开堆着的柴火,露出地面,被柴火覆盖的地面上露出两道弯月的下凹印记。
年轻男子回头十分老练地推了秦三秋的轮椅上去,轮椅的两个轮子停在弯月印记上,正好扣住,秦三秋拔出剑来,将噐息灌入轮椅,注入到印记之中,轮椅缓缓转动,来回反复几次,仿佛在开启一道密码暗锁,待停止下来,地下传来咔嚓一声,印记两边的地面缓缓分开,下面出现一个滑道,隐约有昏暗的灯火在里面跳动。
年轻男子将轮椅推入滑道,转身招手,让落木随后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