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等待与交手的前夕
夜。
漫漫长夜。
西风肃杀，大地萧萧。
郭嵩阳没有睡，他手里提着灯笼，徘徊长亭四周的林地上，神情认真而凝重。
高手间的决斗，与武功高低息息相关，但也和四周的环境有着密切的联系。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比如地质土壤，不同的土，轻功施展时的效果就不一样。
或许只是差一点。
但高手对决，很多时候就只差一点。
又比如如风向，若在关键时机，一粒风沙吹到眼睛中。也许只是一个眨眼，但也以致命。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大辫子姑娘和一个抽着烟枪的老者在看着这一幕，作为这一场本该震动江湖决战的唯二观众。
剑光漫天，树叶被剑气催落，很快又被剑气搅的粉碎。
孙小红皱眉道：“既然郭嵩阳不能出手，那为何玉连城就不能出手？难道郭嵩阳也是全无破绽，也是空灵的？”
幸好，玉连城出现了。
无论输赢，他都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刺激。
“只要是人，就会露出破绽。”孙白发道：“但这个破绽，实在很难找。”
草上的露珠在曙光中看来，远比珍珠更晶莹明亮。
他回了保定城，找了间最好的客栈，好好休息了一晚，又好好的吃了早饭，才前来决战之地。
他向天边的残月瞧了瞧，点了点头，目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
孙小红嘟了嘟嘴道：“爷爷你说的越来越玄乎了，我才不信玉连城有这么厉害。”
…………
实际上，郭嵩阳并没有一直待在林中。
击败对手的欢愉。
这里避风、土质好、背阳……几乎可以说是决斗的最佳位置。
等第三次击败谢天灵后，空虚和寂寞已更甚于满足和愉悦。
三次挑战，也是三次失败，每一次都败的心服口服。
实际上，孙小红心里也明白郭嵩阳胜率很低。
但也正因如此，孙小红才看不惯玉连城总是一幅风轻云淡的姿态，希望有人挫挫他的锐气。
郭嵩阳面无表情道：“你来了？”
郭嵩阳看着玉连城手里的夺情剑，毫不起眼，普普通通，但却足以让天下任何高手为之胆寒。
每击败这样一位名声盛、武功高、权利的大的高手，郭嵩阳总是会感到一阵满足和愉悦。
一身黑衣的郭嵩阳已等待了很久。
秋风冷冽而清新。
而这种空虚也已越来越难满足了。
如果他的剑法，真有传说中那么高，那么自己就算是死在他手中，也应该是无怨无悔。
玉连城道：“的确很好。”
能作他对手的人并不多。
孙小红嘟了嘟嘴：“郭嵩阳久为中原第一剑客，名列兵器谱第四，如今多年过去，剑法自然更上一层楼，未必不能胜过玉连城。”
孙小红道：“可无论如何，他还是会露出破绽”
他就仿佛是由天上的仙，缓缓降落到了人间。
孙白发道：“郭嵩阳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出剑的机会。”
他总算还有能够挑战的人，不至于太寂寞。
仿佛不是来进行决战的剑客，而是踏青游玩的王孙公子。
在连续胜了谢天灵三次后，他终于可以从无尽的空虚中解脱出来。
……
玉连城一旦在走，那一种空灵状态就很难保持住。
毕竟在大半年前，兵器谱第一的天机老人在与玉连城的交手中处于下风，兵器谱第三的小李飞刀亦是伤在了玉连城手中。
郭嵩阳缓缓道：“利剑本为凶器，我少年练剑，至今已有三十余年，被我所杀的人实在不少，我自己也可随时随地死在剑下。若你能用剑杀我，我只会感到荣幸。”
这两人自然就是天机老人孙白发和他的孙女孙小红了。
他在兴奋着。
可天机老人游戏人间，神龙见首不见尾。
郭嵩阳沉默了片刻，道：“好。”
凌晨。
这个名次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