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明的别墅内。
此时,夫妇二人已经洗漱完准备睡觉。
王淑芳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一脸气愤的将枕头拉到另一侧,然后重重的躺下,直接将被子全部拽了过去。
正躺在床上看书的陈建明见状,有些不悦道:“你吃错药了?大晚上的抽什么风?”
王淑芳如同炸药桶一般,一点就着,愤然转身通红着双眼怒斥道:“对,老娘今天就是吃错药了,原本我还以为你大哥失踪,集团董事长的位置非你莫属,现在呢?居然被陈欣怡那个小贱人给抢了去,你究竟还是不是男人,你们陈家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当家做主了?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面对王淑芳的斥责,陈建明固然心中憋屈,但却无言以对。
谁让自己争不过陈欣怡呢?
他满脸懊恼道:“行了,别说了,我的心中也堵得慌。”
“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王淑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娘辛辛苦苦跟你大半辈子,任劳任怨,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结果都怪你不争气。你如果还是一个男人,你现在就去跟你妈说你必须要当董事长,你就算不为我自己考虑,你也要为你儿子考虑,难道你忍心让他一辈子都在别人屋檐下过日子吗?”
陈建明被吵得心烦意乱,刚下床准备去抽根烟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行了,别说了,马厂长给我打电话。”
陈建明低声训斥一声后,急忙接起电话,道:“马厂长,有事吗?”
手机里传来一名中年男人的声音:“老陈,我就在你家外面,开一下门吧。”
“这大晚上的,你来干什么?有什么事情明天不能说吗?”
陈建明有些好奇。
马厂长道:“不只是我一个人,兄弟伙们都过来了,快开门吧。”
“好,我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后,陈建明一边换衣服一边对王淑芳道:“马厂长他们过来了,可能找我有重要的事情,快下楼吧。”
听见这话,王淑芳急忙抹掉脸上的泪水,换好衣服往楼下走去。
当别墅的门被推开时,十来个中年男女正站在寒风之中,为首的是一名体型高大的圆脸男子,是陈氏集团工厂的厂长,叫马建新。
他身后的十几人要么是工厂的中流砥柱,要么是集团的管理高层。
“快进来吧!”
陈建明平日里与这些人的交集很深,急忙将众人给迎进来后,好奇的问道:“你们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找我干什么?”
众人都还没坐下,带头的马建新厂长便开口道:“老陈,难不成你就任由陈欣怡那个小女娃娃继续嘚瑟下去吗?兄弟们可不干,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集团董事长只能是你,兄弟们也只认你。”
“对,陈哥,你平日里都把我们当兄弟,关键时刻,我们肯定要挺你。”
“陈副董,我老婆做手术的钱是你掏的,这份恩情我记你一辈子。今天你如果不做这个董事长,那就别怪兄弟们撂挑子不干了。”
...
面对义愤填膺的众人,刚刚还在楼上抱怨的王淑芳好似看见了希望。
她急忙给众人倒着茶,同时唉声叹气道:“这事儿也只能怪我家老陈太心慈手软,不忍心跟陈欣怡争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侄女,我们考虑到陈家的颜面,是处处留情,不忍看见陈家内讧。只是没想到这妮子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把我家老陈压得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陈建明正在给众人散着烟,听见王淑芳的话,他也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这欣怡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被我给宠坏了。她想要当董事长,我也只能由着她。不过我这侄女虽然年轻,但我想她上位之后,肯定会善待你们这群集团元老的,毕竟你们可都是为集团做出过杰出贡献的有功之臣。”
“什么叫手段高明?那叫小人奸计,想要让我听她的话,做梦。”
“陈副董,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谊了。既然陈欣怡敢翻脸,你又何必那么仁义呢?再说了,她那么年轻,懂什么?难道想要让陈老爷子建立起来的基业毁在她这个毛丫头手中吗?”
“我可听说陈欣怡上位之后,想要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厂里面查账,这明显就是不信任我们嘛,跟着她干,有什么意思?”
突然,一个身材并不高的中年男子扒拉了一口烟,说出了他们心中不忿的真正目的。
以前陈建明当家做主的时候,他们偷偷的吃点儿回扣啥的,陈建明就算知道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陈欣怡上位之后,工厂的订单如同雪花般飘来,他们心中其实也挺开心的,本打算扯开荷包使劲儿的吃回扣。
可没想到陈欣怡居然要断了他们的小钱包,他们岂能甘心?
陈建明怎么不明白众人的那点儿小心思,如果不是以前靠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功夫,这些人又岂会对他如此忠心?
他掐灭手中的烟蒂后,扫视了一眼众人,这才道:“既然兄弟们决心推我上位,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兄弟们的前程着想。”
说到此处,他顿了下,扭头看向带头的马建新:“马厂长,明天一大早,你就...”
...
次日清晨!
或许是因为昨晚主动与萧然接吻,并且还让萧然将手伸进衣服里占了很大的便宜,在吃早餐的时候,陈欣怡始终低着脑袋,如同小媳妇似的不敢与萧然对视。
尽管已经过了一晚上,但萧然心中对于宁半城的恨意依旧没有减退分毫。
但凡宁半城迟五分钟打那通电话,他就能进去了。
只可惜命运弄人,让他憋了一整晚的邪火。
就在二人寂静无声吃着早餐的时候,刘秘书突然给陈欣怡打来电话,语气急切道:“陈董,您来公司了吗?”
听见刘秘书的语气不对劲儿,陈欣怡眉黛微皱:“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刘秘书急切道:“工厂那边集体罢工了,而且集团这里也有好几位主管和经理辞职,好多业务都没办法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