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按下内心的强烈不安,费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一个小时前,我接华夏骨髓库的电话,因为没有你的电话,当时资料上留的是我的电话。
告诉我,一位患者需要进行骨髓干细胞移植。
患者的hla分型数据与你的数据正好吻合,通知你做好捐献的准备。
我担心你!”说到这里,童言再也控制不夺眶而出的泪水,伸手抱住苏声哽咽起来。
苏声平复了一下心情,还好童言没什么事,笑着说:“这不是好事吗?哭什么?”
周扬还在消化童言说的这些信息,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双手插在衣袋里,轻咬着下唇,微微低头。
“我怕对你身体有副作用。前段时间你堂弟需要你捐肾,这次不知道是谁,又让你捐骨髓干细胞,我都懵了。”童言语无伦次地说着,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没有副作用,当时咱俩献血的时候,工作人员不是都给讲了吗?”苏声心里镇定自若,面上也是云淡风轻,由内到外的轻松。
她认为生命是无价的,尤其是一个无辜的人。
别说没有副作用,就是稍微有副作用,对身体有影响,她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帮助那个需要帮助的人。
不是她有多高尚,这跟高尚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只是不能对生命漠视,无动于衷。
生命没了就是没了,不可重来。不像花草即使凋零,也有再次发芽的机会。但生命不是,它只是一口气。
对生命的敬畏,让苏声坦然面对一切。
“是讲过,但我还是担心你。
你是佛祖吗?为什么会有求必应?”童言边抹泪边抬杠。
眼泪鼻涕随时都有殃及池鱼的可能,周扬赶紧递上纸巾,避免祸连苏声。
“这是我求来的。你不记得当时我俩都要献血,工作人员说你行我不行。你满十八年了,我还没到。
看到捐献骨髓干细胞的宣传资料,我强烈要求做这个检查,人家还是不答应。
我还据理力争说,现在没到十八岁,说不定别人需要的时候,我已经二十八,甚至三十八了。
说不定我今天的善举和坚持,在未来会救了别人的命。
工作人员看我真诚,考虑到也抽不了多少血,才答应的,难道你忘了?”苏声一点不差地还原当时的场景,童言流着泪,点点头。
“他还说这是违规操作,有可能被批评。
我看也就是他年龄也不大,被我说的热血沸腾。换个人,可能还真没这个机会。
这叫啥,这叫幸运,多大的机率才能配型成功。
有的人一辈子都没这个机会,偷着乐去吧!哈哈!”苏声说的情真意切,语气轻松,同时这也是她的心里话。
周扬不知说什么好,不能批评,更不想表扬,最后无奈地说:“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俩瞒着我都做了什么?”
“高考结束,我俩没事去逛街,看到步行街的献血屋,心血来潮,爱心泛滥就去献血了,这才有后续的剧情。嘻嘻!”苏声优哉游哉地说,还冲周扬呲了一口小白牙傻笑。
童言看她一派轻松的模样,也跟着放松下来。
“没事就好,否则我会对那次的献血行为耿耿于怀的。”说完还自我安慰地拍拍胸口。